一貫的作風他確實就不是會管閒事的,這時候長身而立站在這裡,眼角的餘光掃了武曇一眼,便是面無表情道:“雷鳴,將你查到的線索都與胡府尹說一說吧。”
武曇是不覺得這有什麼,畢竟在她看來蕭樾就是這個人,比這無聊一萬倍的事他都做過,現在突然抽風想要越權攪和一下京兆府也不算什麼出格的事了。
可是會這麼想的畢竟就只有她一個,此時二樓雅間裡的那些人卻並不好過。
蘇映扒在二樓的樓梯口偷窺了下面半天,本想等著蕭樾走了就趕緊上去通知自家小姐走人的,沒曾想等到最後,蕭樾不僅人沒走,還要插手這件案子,她心頭一緊,趕緊躡手躡腳的退回二樓上去,跑回房間裡稟報。
而蕭樾吩咐完雷鳴,就突然瞥向了一直跟在武曇身後亦步亦趨的皇甫七,不冷不熱道:“探花郎不是也受了驚嚇?不需要去醫館讓大夫把個脈嗎?”
皇甫七覺得這位晟王爺對他似乎略有敵意,很有些莫名其妙:“我?還好啊……”
胡天明一邊聽著雷鳴跟他分析線索,一邊才後知後覺的現了他,再一看又覺得這位新晉探花郎和晟王爺之間好像不太對盤,他現在正在抱蕭樾的大腿,於是趕緊出面對皇甫七道:“抱歉,本官方才一直忙著沒注意探花郎也在這,這裡本官還要勘察現場,就不招待了……”
這是個變相的逐客令,皇甫七好脾氣的笑笑,指了指武曇:“府尹大人儘管忙,我跟定遠侯世子是朋友,這丫頭剛才受了不小的驚嚇,我不放心,我在這等一會兒,等你們完事了,我好送她回去。”
既然人家是為了私事在這滯留,胡天明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略看了他和武曇一眼就作罷了,轉頭繼續和雷鳴分析案情。
雷鳴看著他家主子瞬間沉了幾個色調的那張臉,這時候反而頭皮麻,沒什麼心思跟他詳談了,趕緊打岔道:“大人,有些細節就這樣說的話很難解釋到位,不如我們上樓,讓兩位小姐指認一下現場的狀況我再跟您細說當時的具體情況?”
胡天明覺得有理,衝著武曇姐妹兩個略一拱手:“那就麻煩兩位小姐再上去一趟了?”
“好!”武曇也納悶到底是為什麼遭的無妄之災,自然樂於配合,很痛快的點點頭。
胡天明做了個請的手勢,原是想要讓蕭樾先行的,可是蕭樾站著不動,他就當蕭樾是不想上去,於是又衝武曇二人笑道:“武小姐、林小姐,二位先請吧!”
武曇和林彥瑤轉身往樓梯口走,皇甫七剛要跟,不想蕭樾卻是突然上前一步,用身體將他隔開擋住了,自己反而又款步跟了上去。
皇甫七和胡天明俱是一愣。
雷鳴趕緊不動聲色的趕上來,橫臂將皇甫七攔了一下,一板一眼的正色說道:“上面算是案現場,官府封鎖其間似乎是禁止閒雜人等入內,以免弄亂證據?是吧,府尹大人?”
表情是個一本正經的表情,同時心裡又在暗罵自己助紂為虐太無恥。
胡天明本來是不在乎多一個人上去的,但此時被他一問,就本能的點頭:“道理是這個道理……”
還想再說,雷鳴已經再次對皇甫七道:“那就勞七少在此等一等了。”
皇甫七是頭次跟蕭樾接觸,不瞭解他的脾氣,雖然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可他打死也想不到才回京一個多月的蕭樾會和武曇之間有點什麼,既然那主僕兩個不平易近人,那就不近了唄,他也無所謂的找了張椅子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等武曇下來。
此時樓上的雅間裡,周暢茵已經把所有的隨從婢女都遣出了房間,只有她和黎薰兒還有姜玉芝在裡面。
姜玉芝是三人裡面最不經事的,神色惶惶的不住的揪扯著帕子,喃喃地道:“周姐姐,這怎麼辦啊?你不是說隔壁的屋子是被一個富商用高價包下的麼?怎麼晟王殿下會過來?而且……而且他的侍衛還看見我們了,我們就是現在從後門溜走,萬一他一不小心說出來,別人也是要懷疑我們的。”
蕭樾的身份太特殊,擺在那裡就形成了無形的壓力,足以讓姜玉芝這樣的小女子方寸大亂。
周暢茵也是冷著臉,一臉的不快:“走什麼走?現在走了,不等於是告訴所有人我們做賊心虛嗎?你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在呢麼?一會兒官府的人勢必會上來詢問我們,你給我穩住了,千萬別露怯。”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旁邊沒事人一樣低頭喝茶的黎薰兒,不滿道:“事情是你安排人過來做的,確定沒有留下把柄和可能被追查到的痕跡嗎?”
黎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