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跪不住了,搖搖晃晃的就跌坐在了地上。
“母妃!”
“娘娘!”
臨安公主和鄭氏都再也坐不住了,全部撲過去,祖孫三代人在那裡跪成一團。
皇帝眼看著這個局面是已經沒有辦法再糊弄著了事了,終於不得不出面解決。
他先是面無表情的環視一眼在場的眾人,眼神冷颼颼的透著徹骨的寒意。
慶陽長公主是第一個感受到的,本來還正罵得歡,皇帝的一道眼波橫過去,她便是喉頭一緊,當即就住了嘴。
皇帝於是冷笑:“你們當朕的後宮是什麼?朕又是什麼?一個個的都跑到朕的面前來玩手段了?本事見長啊!”
“皇……”慶陽長公主是第一個就不服氣的,本能的就想開口辯解。
皇帝抓起手邊的茶碗,砰的一聲砸在她腳邊。
“啊——”慶陽長公主第一次被他這樣對待,尖叫著跳起來,然後就再不敢造次,順勢就跪在了地上,顫巍巍的叫了聲:“皇兄……”
皇帝的面孔上像是結了一層冰。
因為身體不好,他整個人本來看上去就有些陰柔,這時候盛怒之下,那眼神陰測測的,看著就更是瘮人。
他死盯著慶陽長公主:“慶陽,你誓臨安這次的事與你無關?”
這一聲質問,幾乎當場見血。
慶陽長公主心裡一個哆嗦,只覺得喉頭愈的緊了。
看皇帝那眼神,就好像已經知道了一切似的,可分明——
黎薰兒謄寫完那三封信就已經把原件付之一炬了,並且用來往青樓送信還有散播謠言的也都是讓心腹去街上找的乞丐,甚至為了湮滅一切的線索證據,事後就殺人滅口了。
橫豎就是兩個食不果腹的乞丐,死了也就死了,做成意外,官府都不會懷疑甚至多看一眼。
她自認為和自己兩母女有關的一切證據都已經被銷燬了,所以今天鬧騰起來才會這樣的有恃無恐。
可是現在——
皇帝卻是矛頭直指,就這麼直接的衝著她來了。
慶陽長公主覺得自己心跳的度已經出了負荷,全身的神經都在瞬間緊繃住了。
而趙賢妃母女聽了皇帝的質問,也顧不上哭泣難過了,眼淚全都戛然而止,齊刷刷的轉頭也都看向了她。
慶陽長公主用力的掐著手心,用疼痛感來讓自己儘量的穩住情緒,過了好一會兒才迎著皇帝的視線,聲音虛浮的擠出了三個字:“我……誓!”
趙賢妃母女三個聞言,又都再次齊刷刷的轉頭去看皇帝。
皇帝的視線卻是膠著在慶陽長公主面上,死盯著她,片刻之後,方才冷聲說道:“兄妹一場,這是朕給你的最後一次的體面,今日便不叫人把你和長平身邊的人提去慎刑司拷問了,記住了,就這一次!”
慶陽長公主誓的時候根本就還底氣不足,是在抱著一絲僥倖,想著皇帝抓不住什麼證據和把柄,並奈何不了她。
可事實上,她卻忽略了自己這位皇兄的毒辣程度。
她是把所有沾手的外人都滅口了,可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的,出去僱人下黑手的中間人總得是從她們府裡出……
雖說身邊的心腹,輕易不會背叛,可如果皇帝就是想要撬開她身邊嬤嬤或是黎薰兒那個貼身婢女的嘴,總是有辦法叫她們開口的。
她敢賭,賭的是皇帝無憑無據,沒理由隨便拷問她府裡的人。
可如果皇帝就是要拿人,她卻是完全奈何不得的。
這一刻,在皇帝這樣的逼視之下,慶陽長公主就只覺得遍體生寒,背後的冷汗冒上來,只片刻工夫就把裡衣溼透了。
而事實上,皇帝的確沒有拿到什麼證據,可是——
他卻太清楚自己這個妹妹的為人了。
之前她過來,姜皇后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詳細的說給他聽了,他是那時候就已經有了判斷,武家的人品他信得過,跟這事兒沾不上邊,而霍文山有多大的膽子他也清楚,霍家更不敢做這樣的事。
唯一有理由也有膽量對臨安公主下這樣黑手的,就只有慶陽長公主了。
完全不需要去進一步的求證,他心裡就能篤定。
而趙賢妃看了慶陽長公主在皇帝的喝問下瞬間慘變的臉色和態度,也慢慢的反應過來,打了個寒戰之後就失聲尖叫:“原來是——”
還沒等撲過去,頭頂皇帝冰冷至極的聲音就也罩了下來:“閉嘴!”
趙賢妃轉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