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護著你了。”
他這話說的不假。
武曇也覺得自己挺倒黴——
太子蕭昀娶的這仨媳婦兒,大大小小的全都跟她有點過節!
蕭樾見她眼神開始活絡起來,就玩起了欲擒故縱,作勢要走:“你真不走?那本王就一個人人走了?”
武曇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咬牙,追上去扯出了他的袖子。
蕭樾的唇角勾了勾,腳下步子沒停,繼續款步前行。
武曇扯著他的袖子,一邊走一邊還有點擔心,就仰起頭去問他:“我能走嗎?今天我是過來送嫁的,宮裡規矩那麼嚴,東宮的守衛不放行怎麼辦?”
蕭樾看她賊頭賊腦的縮在自己身邊,就還是沒正形的逗她:“你就跟緊了本王,難不成還真有誰敢攔你不成?”
武曇想想也是——
以蕭樾的身份,在東宮之中隨意出入完全不成問題,就算是他的跟班也沒人敢拎出來盤問的。
遂就心安理得的扯著他的袖子尾隨。
一路的走,今天東宮的客人也多,只要不是跟三家新娘府邸沾親的五品以上的京官幾乎全到了。
他們當中,有人是當場見證了晟王去跟皇帝表明心跡的,另有一些,李家壽宴那天之後外面就傳得沸沸揚揚,晟王殿下當眾毫不避嫌,對定遠侯府的二小姐甚是維護,甚至為了她都跟自己的皇姐翻臉了……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這時候沿路偶爾有人看見兩人,武曇以為天黑,她又只是扯了蕭樾的廣袖一角,別人看不清,可偏就眾人個個眼尖,一邊心不在焉的跟蕭樾打招呼,一邊全都心照不宣的用眼神互相示意——
王爺又出來遛王妃哈!
而且,本來以為這兩人站在一起會很不協調的畫面,這時候看起來倒又好像也不覺得違和了。
兩個人,一個大大方方正氣凜然,一個規規矩矩軟軟糯糯的……
還……
挺可愛的吧!
武曇是沒領會大家眼神互相傳遞間的心意的,只是擔心自己到底能不能順利的跟著蕭樾開溜,一路上都走得戰戰兢兢。
可越是怕什麼還偏就來什麼,走到半路,還真就遇到敢攔蕭樾路的人了——
皇帝和皇后的輦車剛好迎面過來。
“見過皇兄皇嫂!”蕭樾頓住了腳步,躬身行禮。
武曇蹭在他身後,也跟著低頭見禮。
她是不知道她跟蕭樾的事在皇帝這也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了,所以還想垂著頭掩耳盜鈴——
看不見臉,皇帝還能認出她來不成?
而輦車上的皇帝,在看見他們兩人的時候,眼底已經有幽暗的一道冷光閃過。
他的臉色略顯陰沉,只對蕭樾說道:“就要開席了,你這是要往哪兒去?”
蕭樾道:“臣弟身體不適,想先回府休息了。”
皇帝的目光又從武曇頭頂掃過。
他是沒打算點破的,倒是坐在他旁邊的姜皇后盯了武曇許久也沒認出來,突然就忍不住的開口道:“晟王,你身邊跟著的是誰?抬起頭來,本宮瞧瞧?”
天色灰暗,只是從穿著上看,必然就不是引路的宮婢的。
武曇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雖然不情願,但卻不得不從蕭樾身後挪出來兩步,恭恭敬敬的再給皇帝和姜皇后行禮:“臣女武曇……”
本來想說她是迷路了在跟蕭樾問路,旁邊的蕭樾已經搶白道:“她也不舒服,臣弟正好順路送她!”
姜皇后聽得一愣。
蕭樾和武曇的事,蕭昀是賭氣沒跟她說,姜為先雖然也知道,卻以為蕭昀會說,就沒多嘴,這才陰錯陽差的導致她居然提前忽略掉了這麼大的一個訊息。
此刻隱約的意識到了什麼,姜皇后就是倒抽一口涼氣,脫口道:“你們……”
話沒說完,皇帝就不悅的打斷:“她要出宮,自然有人去送,今日太子大婚,你這個做叔叔的缺席未免太不像話,朕看你也沒病到坐不住的地步,隨朕去宴上坐著。”
說著,就轉頭喚陶任之:“陶任之,安排……”
前面他才剛暗示過徐穆一些事,蕭樾這時候哪敢讓武曇離開他的眼皮底下,所以也沒等武曇開口,就直接拒絕了:“不必這麼麻煩了,皇兄既然一定要留臣弟去喝杯喜酒,那臣弟就去沾沾太子的喜氣好了,至於她……”
他側目,看了武曇一眼,某種的神色瞬間就溫軟起來,淡淡的道:“也不用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