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病症是裝的,她自然是更擔心武曇一些。
林彥瑤剛要點頭往外走,卻被武青鈺緊緊的扣住了手腕。
他也沒看林彥瑤,只對眾人說道:“曇兒那裡我剛見過她,暫時先不用去了。”
聽他這樣一說,眾人倒是也不做他想。
孟氏總覺得他這回來之後,渾身上下的感覺有哪裡是不太對勁的,總覺得整個人突然之間就頹廢了很多。
但是說頹廢,又不是完全的頹廢,反而又有幾分戾氣在隱約的浮動。
可是她現在正在謀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根本就不是擔心兒子心情的時候,這時候就只當是還是因為過繼的事,武青鈺受了刺激才會這樣,所以就乾脆暫時拋開不管了。
孟氏道:“既然曇丫頭沒事,那大家還是都先守在這吧。對了鈺兒,你大哥不在家,家裡的人去請太醫還沒回來,要不……你去看看?”
說實話,她還是不太想讓武青鈺在眼前目睹這件事的。
武青鈺這一刻的心情,已經敗壞到了極致,看著眼前她鎮定的、甚至是寫滿關切表情的臉龐,卻有一種被萬箭穿心,千萬把刀在心臟上凌遲一樣的疼痛感。
若不是親眼目睹,就算事了,他真的也可能選擇自欺欺人,讓自己拒不相信這件事就是她的母親做的!
毒殺婆婆,嫁禍兒媳?!
就算再不喜歡,那也是一家人啊!
老夫人就算對她不好,真的也只是言語上的擠兌,不親近而已,這些年來,他也時常是在替母親抱屈,覺得母親這樣很不容易了,可是……
真的從沒想到,母親會因為這個而動殺念!
至於林彥瑤——
就更無辜了!
當時娶她,是他自己心甘情願,主動提出來的,就算知道母親不滿意,他也一直覺得對方不至於如此的心思狹隘。
可是現在——
孟氏對林彥瑤做的事,已經不足以用狹隘二字來形容,簡直可以稱之為狠毒了。
哪怕面前的林彥瑤,不是她的兒媳,就只是一個素無交集的陌生人,畢竟是一條無辜的人命,真的可以就這樣妄動殺念嗎?
可是眼前的孟氏,卻依舊鎮定從容,談笑自若。
她的表演,讓武青鈺覺得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唇角蔓延了一絲苦笑,只望定了孟氏道:“不了!我想陪著祖母!”
他這眼神,一點也不犀利,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是叫孟氏看得心裡不安,一顆心瞬間狂跳不止。
“那……”她張了張嘴,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可是武青鈺是剛從外面回來的,就算武曇跟他嚼舌根了,以他的為人,也應該是衝動的馬上過來找自己質問的,斷不會這麼遮遮掩掩的欲言又止。
孟氏也是走到這一步,無法回頭了,於是就索性忽視掉心裡的這些怪異感。
旁邊如意已經把藥倒進了碗裡,見他們統一了意見才道:“老夫人的藥煎好了,是晾一晾,還是這就伺候老夫人服下?”
眾人各懷心思,不由的齊齊轉頭看過去。
周媽媽並不知道孟氏已經下了手,老夫人的藥,她自然不放心讓其他的任何人碰,連忙就先搶在了手裡:“給我吧!”
她以為孟氏是會藉著給老夫人喂藥才下手的,並不太敢把藥交給她。
可是——
孟氏沒動,似乎並沒有上前接手的打算。
周媽媽心裡緊張不已,偷偷拿眼角的餘光去看青瓷。
青瓷卻是神色複雜的看了武青鈺一眼,然後才略顯凝重的衝著周媽媽點了下頭,示意她手裡的藥碗。
周媽媽一驚——
這就是說她手裡的湯藥已經是有問題的了?
她頓時渾身冷,手一抖,險些就將藥碗給摔了。
青瓷催促:“周媽媽?伺候老夫人服藥吧?”
孟氏一聲不響,這一刻,其實她或者比周媽媽還緊張。
周媽媽卻是猛地把藥碗往桌上一放,然後不由分說的就拔下如意間的一支銀釵,朝藥碗裡探了進去。
孟氏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眾人都被周媽媽的舉動驚到了,全都不約而同的盯著她,然後就看見那銀釵以肉眼可見的度迅變黑。
“啊……”如意驚呼一聲,當場慘叫,連忙後退了兩步。
周媽媽又拿了那銀釵的另一頭,往藥罐裡剩下的藥渣裡試,還是很快變黑。
“周媽媽,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