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承認這樣的實事——
他那皇叔,大約是真的動了真格的,是有將這個武曇放在了心上的。
其實平心而論,武曇的樣貌生得的確是好,即便是蕭昀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所以蕭樾會見色起意,他能理解,但是搞到現在連身家性命都一併託付交代了……
就不說是野心勃勃的蕭樾了,就是稍微有點見地的尋常男子也不會這樣荒唐。
美色,於男人而言,不過就是錦上添花的裝飾而已。
分的,不過就是多寵幾分和少看幾眼罷了。
蕭昀確信,哪怕是那個滿腦子只知道之乎者也的鄭秉文,他如今對武曇這般殷勤,也不過就是一時腦熱,真要涉及到家族前途,個人安危了,該放棄的也是終究要放棄了的。
可現在——
偏偏是這樣不可能的事,發生在了蕭樾的身上!
蕭昀此時的心情簡直敗壞到了極致,情緒就一股腦兒全都寫在了臉上。
武曇拿眼角的餘光斜睨他,只當他是為了套自己的話,為了追查蕭樾的下落好下黑手,自然是咬死了不肯透露的,當即冷哼道:“陛下您現在計較這些還有什麼用?如果真像您說的那樣,我們兩個將要困死在這間密室裡了……您與其在這查問晟王殿下的下落,莫不如趕緊好好想想究竟是何人膽大包天的想要將您置之死地。”
武曇這時候倒是完全不怕他了,他逼問也沒用,哪怕是她說了——
他們兩個現在都困在這裡,蕭昀也沒辦法找人去對蕭樾不利的。
蕭昀冷眼看她,冷笑道:“你不就是覺得反正是出不去了,朕就拿著皇叔完全的無可奈何了麼?同樣的道理,現在就算我能推演出刺客的身份,又有什麼用?”
武曇想也不想的又再一句話給他頂回去:“就算是要死的,好歹你得叫我做個明白鬼吧?總不能死的稀裡糊塗的,那才是真的憋屈。”
蕭昀心裡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
就算無力迴天,好歹也得知道到底是誰想殺他的是吧?
而關於刺客的這個問題,之前走過來的這一路上他已經反覆琢磨過幾次了,要說是誰會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刺殺他,最有嫌疑的自然就是蕭樾了,可是憑蕭樾對武曇的在意程度,他不可能連武曇的性命也不顧。
再剩下的——
蕭植另有幾個兄弟在世,他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可若是他們皇族內部的……
這些人明知道有蕭樾擋在前面,就算僥倖能殺了他,最後皇位也只可能是落到蕭樾的手裡。
為他人做嫁衣的事——
就那幾個庸才,想也不會冒奇險來自做這樣的事。
除非——
他們是在安排刺殺他的同時,又做好了局,將一切的線索和矛頭都指向了蕭樾身上,打了一石二鳥的主意?
可最後還是那句話——
那些個庸才,要真有這樣的能力和魄力,還至於碌碌無為了這些年,到了這會兒才突然蹦出來作妖麼?
“旁的人一時想不到,但若是皇族之中哪個下的手……那就必然打的是一石二鳥的主意,事後必然會將此事算在皇叔頭上的。”最後,蕭昀也只能這樣下定論,頓了一下,又補充:“是與不是的,就得外面的人看後續的走向了,橫豎你我是猜不透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皇族之外的人下的手,江湖草莽或是鄰邦之類的——
可當時事發之時,他跟武曇被困在雁塔之內,和刺客連照面都沒打,一點線索和依據也沒有,也沒辦法輕易做判斷。
武曇也知道他們兩個現在在這裡研究這些,完全都是做的無用功,可既然都落到這般田地了,她也索性不留著委屈憋在心裡,動了動身子,盤腿正面對上了蕭昀,嚴肅道:“既然話到這個份上了,也不管將來還能出的去出不去了,陛下,臣女我也不能白白跟著您倒黴的吧?有件事得知會您一聲,前面我之所以來尋您,是因為在廟會上偷襲我的兇徒招供了,他說他們是受了太后娘娘身邊方錦姑姑的指使,來毀我容貌的,並且方錦姑姑傳的原話是……那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蕭昀當時讓人去叫了武曇一趟,武曇沒過來見他,第二遍派人去的時候,那人就帶回訊息說武曇在街上遇險了。
當時他匆忙下了雁塔,也正是要過去的,結果就迎著武曇先找過來了。
本來他也是心中疑慮,究竟是誰要針對這個丫頭的,可兩人還沒說上話,雁塔就塌了……
此刻聽武曇直接道出了姜太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