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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曇二人挑了正對大門口的桌子,讓幾個護衛也坐到旁邊的桌上去吃茶。
她和武青巧用茶水在桌上畫了個棋盤,拿了兩種乾果做棋子,玩彈棋,誰贏了就把對方的“棋子”吃了。
武曇向來只有小聰明,而不願意動腦子,連輸了三局之後就開始耍賴,乾脆一股腦兒把武青巧面前的那盤榛子全抓進了荷包裡。
“你……這哪兒來的棋品?”武青巧目瞪口呆,去打她的手。
兩人正玩鬧,坐在旁邊嗑瓜子的青瓷就拿手肘撞了武曇的胳膊一下。
武曇下意識的一抬頭,就看見臉色紅潤,略有些侷促的站在門口的鄭秉文。
武青巧也轉頭看過去,見那年輕公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邊,就不好再鬧,兩人都飛快的整理了一下。
鄭秉文字來是有些侷促和尷尬的,他雖是很欣喜能在這裡見到朝思暮想的武家姑娘,但又確實覺得自己刻意跑到這裡來尋人,很有點不雅的登徒子行徑,所以——
自己首先就尷尬了。
正在有些侷促的不知如何搭訕的時候,不想,武曇卻很隨和,已經衝他綻放了一個笑容,呵呵的道:“鄭二公子,巧啊,又在這裡遇到了。”
鄭秉文見她並不拘束,心中尷尬瞬間就化解了七八分。
只是再轉念一想,又深覺灰心——
前面他都當面表明了心跡了,武家姑娘再遇見他卻還是坦坦蕩蕩,半點不見嬌羞的女兒姿態……
他雖迂腐,但有些事情也還是明白的。
武曇能這麼毫無負擔的面對他,無非就是沒把之前的事情過心。
她是——
真的對他沒那意思。
“書院的同窗們相邀我過來做詩會,剛好看見二小姐了。”鄭秉文強打精神露出一個笑容來,轉頭指了指斜對面河面上,“有位好友頗有先見之明,提前幾日就租好了畫舫,船上還有別的親朋家的幾位姑娘在,二小姐要麼……一起過去吃盞酒麼?”
若是武青錦兩個在這,可能還會躍躍欲試,但武青巧畢竟是年紀略長几歲,人也比較沉穩懂事些,也沒有表現出半點感興趣的樣子,就只看武曇的反應。
武曇對鄭秉文這人沒什麼惡意,他這樣,因為本身就實在是太靦腆了,武曇倒也不覺得他是有意糾纏,便就仍是沒事人一般客氣的笑道:“不了,我同來的還有家裡別的姐妹親戚,走散了不好,多謝鄭二公子的美意。”
鄭秉文前面近二十年都是老實巴交的斯文公子,也沒試過這樣幾次三番主動跟人家姑娘搭訕的,如今武曇拒絕,他便有些無所適從。
但也究竟是個讀書人,謹守著禮數,又不好過分糾纏,就略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的拱了拱手,轉身往外走。
這時候,正好雜耍的班子往這邊行來,一群人擁簇著起鬨。
鄭秉文心不在焉,剛一出這茶樓的門就被人撞了一下,後背磕在身後敞開大門的門板上,險些摔倒。
他的小廝連忙扶了一把。
外面的吵鬧聲和歡笑聲也多了起來,武曇別開了眼,剛想叫個人出去囑咐武青錦他們一聲注意安全——
就見茶樓外面又進來一個人。
一身短打扮,看裝扮像是普通人家的護衛喬了裝的,但是武曇眼角的餘光瞥見他,便覺得這人身上的氣勢很重。
她心中才剛警覺起來,不想——
那人居然徑直走到她面前來了。
青瓷有著習武之人的警覺,比武曇更敏銳,已經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暗暗捏緊了拳頭。
那人走到武曇面前,倒是規矩的躬身行了禮,只是開口的語氣頗為強勢不遜:“武二小姐,請您移步,我家主子請您過去說兩句話。”
武曇上下打量他兩邊,確定自己沒見過他,就沒做聲。
那人也甚是乖覺,側身給她留出視野來,指了指稍微遠些地方的雁塔:“只是說兩句話。”
那座雁塔,據說是百餘年前一位得到高增途徑胤京,彼時這河岸邊上有一座破廟,他在此講經傳道,因其佛法精深,百姓就自主的捐錢修建了一座七層雁塔,供奉佛像。
後來這位高僧圓寂,他的舍利也供奉在在這塔內。
現在這座雁塔,裡面沒有僧人常駐,每天白日裡會開門,也只准許百姓進一層的佛殿祭拜,晚間就有朝廷派了專門的官吏過來,封鎖塔門,閒雜人等不得入內的。
佛道歷來都被世人尊崇,百姓們人人敬畏,所以夜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