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後,此事就在街頭巷尾傳遍了。
武曇得了訊息,就趕緊去前院書房尋蕭樾。
這十天,蕭樾一直客居在侯府,老夫人是安排他住在武青林那的,結果他嫌棄蕭昀之前在府上留宿時住過,非要搬去了武勳那。
這幾天武曇也經常過去,叫了周媽媽幫忙,陸續把武勖的東西都清理出來另放了,只留了武勳早年在時的一些舊物。
可這些年下來,除了一些兵書戰報之類——
別的物件確實也早被替換掉了,沒留下什麼了。
有關南境的諸事的具體程序情況,蕭樾沒跟武曇細說,只早幾天提了一句,說是她兄長們都沒事,算是給她報平安了。
武曇過去的時候,蕭樾不在,院裡的侍衛說是一大早就出門回王府了。
武曇轉身要出來,又迎著他從院外進來,於是又退了回來。
蕭樾身後跟著雷鳴,手裡提著個偌大的食盒。
蕭樾抬了抬眉毛,雷鳴就將食盒交給了藍釉,自己先退出去了。
藍釉和青瓷把東西往桌上擺的時候武曇湊過去看了眼,東西不是從王府拿過來的,是醉仙樓大師傅的手藝。
“你幹什麼去了?”武曇忍不住問道。
“燕北迴來了,就回了趟王府。”蕭樾道,解下披風,走到桌旁坐下,繼而調侃,“怎麼,本王賣給你們家了?當牛做馬不算擦屁股,現在回趟王府還得先等你點頭準了才行?”
武曇白他一眼:“是你自己死皮賴臉非要住我家的。”
這幾天他老在侯府內外出沒,武曇雖沒特意去打聽,但想也知道外面傳出來的風聲必然不好聽……
若是個久居外地的也就算了,可以推說是沒地方住,他們武家行了個方便,代為招待一下,偏蕭樾在京城裡是有府邸的。
他堂堂一個土生土長的大胤王爺,放著自家府邸不住,跑定遠侯府來常住了……
這算什麼事兒?
“你個沒良心的小丫頭!”青瓷端了水來給他淨手,他手上沾了水,趁勢往武曇臉上抖。
武曇尖叫著蹭的就跳起來。
還沒站穩,又被他一把撈了去,跌坐在他腿上。
蕭樾從背後拿手臂捆住她,雙手擎在半空,倒是沒再為難她。
青瓷拿了幹帕子來給他擦手。
武曇在他懷裡掙扒了兩下,沒能掙脫出來,索性就也不費勁了,拿過帕子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潦草的將的手給擦了。
蕭樾拿下巴在她頸邊蹭了蹭,趁機又啃了她臉蛋一口也就將她放開了。
武曇自己坐回凳子上。
藍釉取了兩副碗筷過來,因著武曇早上是吃過飯的,所以就只給她盛了一盅魚湯。
蕭樾提了筷子吃飯,兩個丫頭自覺的先退了出去,武曇自己用左手拿了調羹默默地埋頭喝湯。
蕭樾本來就沒有在飯桌上閒聊的習慣,有時候破功都被武曇給外的,如今她肯乖乖的老實坐著吃飯,他也樂得清靜。
先吃了飯又漱了口,兩個丫頭進來收拾碗筷的時候蕭樾就隨口吩咐:“叫雷鳴進來,把公文信件拾掇一下。”
武曇端著茶碗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他。
蕭樾與她對視一眼,戲謔道:“不用你趕,本王自己走。”
居然這麼突然?說走就走?
武曇疑心別是有什麼事,心頭微微一緊,就瞪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盯著他不放。。
蕭樾低頭呷了口茶,再抬眸時候,見她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終於忍俊不禁的嘆了口氣:“不日你兄長他們就要班師回朝了,難不成你還想讓本王住在這?”
有些事,雖是心照不宣了,可他那個大舅子——
向來也是彆扭的很!
有些場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已經算是給足他面子了,真要日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著他妹子“耍流氓”?想也知道武青林那張臉上會是個什麼樣子的……
而且,武勖身死,等他的遺體被送回京,侯府必然還是要風風光光為他辦後事的。
又不是什麼喜慶的場合,蕭樾自然不會無聊到自甘受累留在這給這個冒牌老丈人守靈磕頭的。
蕭樾提起她大哥,武曇才又想起自己過來找他的初衷,連忙收拾了散亂的思緒問道:“我大哥他們這就要回京了麼?不是昨夜戰報才剛進京,這時候邊疆戰事初定,總要嚴防死守的防著南梁人反撲吧?好歹也要等南梁拿出個明確的態度來,他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