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折斷。
小女孩臉上有淚痕,這會兒卻因為恐懼,出奇的安靜,雙手死死的抱著那段樹枝,瑟瑟發抖。
武曇遠遠地看過去,終於知道以青瓷的身手為什麼還沒辦法把人弄下來的的原因了——
這株老樹,枝椏漲了好些年,探到水面上本來就離岸太遠,再加上樹枝又折了,沒有第二個人敢再沿著爬過去,而就算青瓷輕功了得,能飛身過去,可那小公主那麼大點的孩子,又正在驚懼之中,抱著樹枝當救命稻草,青瓷又不能在半空停留,若是一把將她扯不下來……
這樣冷的冬日裡,小女孩要是掉進水裡,保不齊命就沒了。
“這可怎麼辦?”臨安公主緊張不已,在原地不住的跺腳。
青瓷本來正和幾個宮婢一起站在岸邊,也正發愁,無計可施,冷不丁一回頭看見武曇站在不遠處,就連忙快走兩步過來,低聲的提醒:“小公主本來的跟著乳母的,其他婢女找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奴婢仔細的檢視過,那樹枝當不是小公主爬過去的時候壓斷的,對面岸邊的宮女說他們看見小公主趴在樹枝上的時候,她的那乳母曾經試圖跳起來將孩子撲下來,這才把孩子扯了個倒掛,樹枝……應該也是那時候折斷的。”
武曇的眸色微深,飛快的掃視了一眼岸邊眾人,就又挑了挑眉:“乳母人呢?”
“說是落水之後就沒再看見,可能是直接沉了。”青瓷道。
從蕭植開始,他們皇家人之間的這些陰謀詭計武曇已經看了不少了,聞言便是冷笑:“拿個孩子做筏子,這宮裡的這些人還真是個個青出於藍!”
小公主是跟著德陽公主一起出來的,前面德陽公主又暴露的明顯——
武曇雖不明白她想要拉自己的下水的動機,但是這個德陽公主就算不是主謀,也一定涉案其中,這是指定沒跑了。
“這……這到底要怎麼辦啊?”臨安公主是真的急,抓著鄭蘭衿的手,十分的無措,一邊說一邊慌亂的四下尋找:“侍衛呢?侍衛還沒趕過來嗎?”
鄭蘭衿也是面色凝重的觀察者小公主現在的處境,沉吟道:“侍衛就算來了也無用,而且……公主怕是也撐不了多久了。”
臨安公主聞言,就越是急得就要哭了。
鄭蘭衿左右略一思忖,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吩咐葉竹:“帶上幾個人,跟我走!”
葉竹不明所以,但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亂了,也就她還算冷靜能主事的,於是趕緊招呼了幾個跟著她去了。
且不管是誰要做什麼樣的局,畢竟現在掛樹上的小公主是無辜的,武曇也不是不想救人,只不過確實無計可施。
藍釉道:“要奴婢跟過去看看嗎?”
“不用!”武曇緊盯著樹上的小公主,“你回岸邊去守著,萬一小公主體力不濟撒了手,還能幫上一把。”
現在那孩子是驚懼過度,喊了無數次叫她鬆手,她也不信有人能接住她,是死活不肯放的。
青瓷點點頭,就又三兩步奔回了岸邊那梅樹旁邊。
鄭蘭衿帶人去了片刻也就回了,幾個人拆了那亭子四周裝飾的綢布,簡易的拼接之後抱回來。
鄭蘭衿又指揮人將長綢布繞過那株梅樹,沿著岸邊往兩邊扯開。
湖邊的堤岸的圓弧行的,兩邊的人各退了數丈之後,就將展開的長綢布剛好攤開,護在了小公主懸身之處的正下方。
臨安公主一看就有些明白了過來,趕緊招呼附近圍觀的宮婢:“快,分開兩邊,都是幫忙,將綢布扯緊了!”
“是!”宮人連忙往兩邊散開去幫忙。
梅樹下面就只剩下她和德陽公主兩個。
武曇站得遠。
臨安公主親自跑到樹下,儘量安撫樹上的小公主:“長樂,別怕。你看下面有東西可以接住你了,皇姐也在這,你鬆手,我們接你下來。”
樹上的小公主臉色早就凍得青白,聞言,就死命的搖頭,卻是緊抿著嘴唇不說話,臉上驚懼之色更甚。
德陽公主走到青瓷身後,不悅的斥責:“所有人都在幫忙,你們定遠侯府的難道是死人麼?杵在這裡,若是我皇妹有個閃失,你們吃罪的起麼?”
青瓷直接對她視而不見,緊盯著樹上的小公主,一面冷冷的駁斥了一句:“十一公主是四公主帶出來的,關我們侯府的人什麼事?”
德陽公主哪想到一個奴婢竟敢跟她頂嘴,登時氣了個面紅耳赤:“賤婢,你竟敢……”
說話間,就衝青瓷一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