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需要帶什麼話?”
他這真的是全沒有一個外人的自覺,誓要將霍家人臉上的最後一塊遮羞布全扯下來才罷休!
橫豎是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霍芸好索性就也不掙扎了,她暗暗提了口氣,重新抬起眼睛,苦笑道;“把人送回霍府,交給我父親即可,只告訴他是我在路上拿住的,別的什麼也不用說。”
霍文山被刺激的頗有些萎靡不振,而且他一文人,雖說是無恥了些,可買兇殺人這樣的事,操作起來多少是有難度的,反而是霍芸嫿——
一回生兩回熟的。
所以,這事情不用問她心裡也有數,要麼就是霍芸嫿瞞著霍文山做的,要麼就是他們父女倆商量著一起做的。
既然是有驚無險,那麼這些人落在她的手裡,就又是把柄了。
算下來,不虧!
就是——
暴露在武青林的面前,忒丟人了……
武青林對霍家的情況如今也瞭解到差不多了,聽她這麼多就多少能明白了她的意圖,只不過也不多問,就只吩咐他的那兩個侍衛:“照霍家姑娘的吩咐去做吧,務必要把人囫圇個兒的交到霍大人的收上去。先把人押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啟程,你們從鏢局的兄弟拿借塊腰牌再回京。”
雖然他是摻合了,但也不好叫霍文山知道他家的醜事都被武家人給摻合了。
“屬下明白!”那兩個侍衛立刻領命,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又將那人捆了一遍,這才提下去看管了起來。
經過這麼一遭,霍芸好是真有點灰心了,不由的苦笑道:“又讓武世子看了笑話了……”
原不過就是自嘲,但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太一本正經又太不苟言笑了,只就氣定神閒的應了句:“我不是沒事會四下傳閒話的人。”
霍芸好頓時就慌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武青林的眉目清淨,挑眉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燈火之下,他眸中的光彩內斂又認真。
霍芸好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正視他的目光,那一瞬間,突然心跳如擂鼓。
兩個人,四目相對。
她只能竭力的控制呼吸,唯恐是叫心裡那種突兀的情緒暴露出來。
片刻之後,還是武青林先移開了視線:“早些休息吧。”
說完,又帶著木松和剩下的兩個侍衛出門去了。
偌大的一個大堂突然就空了,霍芸好站在那裡,盯著重新閉合的大門,下一刻,突然卸下所有的防備,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南梔見她喘的急,趕忙上前扶著她替她撫了撫胸口:“小姐,這是怎麼了?不舒服麼?”
“沒事!”霍芸好搖搖頭,再開口的時候卻是明顯的力不從心,“我就是有點被嚇著了,緩一緩就好。”
南梔自然也不會往別處想,倒了杯水給她,服侍她喝了,等看她情緒緩和下來了,主僕就先上樓去了。
下半夜,霍芸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直就沒再睡著。
想著和武青林之間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好像回回都狼狽,回回都難堪,每想到一處,心裡都懊惱的頃刻間就頭皮一麻。
對不可能的人,她從沒存過非分之想,可人最騙不過的就是自己的心。
即便她在別人面前如何的掩飾——
那樣出色的一個人,也是從第一眼看見的時候起,就會怦然心動的。
以前就只是遠觀,姑且還能維持個平常心,可一旦真的接觸下來,就有了各種隱晦不平的小心思,哪怕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人,也會因為在他面前暴露出來的一個小小的瑕疵和缺點就懊惱出一身的冷汗來。
霍芸好覺得,她這活了小半輩子,也沒有這樣的患得患失過,跟魔怔了一樣。
次日一早,因為要等著衙門那邊給了準話才好啟程,故而一行人就多耽誤了些工夫,一直到日頭完全起來了,外面鏢師們才忙碌起來打點車馬。
綁那兇徒回京的連個侍衛一大早就已經走了。
霍芸好帶著霍常傑一行從客棧裡出來才意外的發現武青林主僕居然還沒露面,正猶豫著要不要叫人進去催一下,他便出來了。
“霍小姐!”木松恭敬的行禮打了招呼,就去隊伍的最前面檢視馬匹去了。
霍芸好失眠了大半夜,這會面色有些難掩的憔悴,勉力露出個笑容打招呼:“武世子!”
武青林一邊整理著身上大氅,一邊快步走到她面前,還是那麼一副冷肅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