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只剩下那麼點銀子和產業,還要三個人平分,最後到手的一點東西可就塞牙縫也不夠了!
因為田氏這個嫡母既有錢也不苛待庶出的子女,霍家這二十多年的日子一直過得富庶,霍常宇可沒想到他最後居然只能拿到這麼一點東西就被掃地出門。
他二哥霍常亭已經中了進士,進了官場,雖說官做得不大,好歹還有進項,養活一家老小不成問題,再加上又成了婚,何氏的陪嫁雖不多,但好歹也是有一份的……
可是他呢?他要是拿了這麼點東西從霍家出去——
怕是娶妻都沒法娶。
霍常宇惱羞成怒,再也忍不下去了指著胡先生大罵起來:“你簡直胡說八道!這闔府上下都知道,父親從來不管後宅之事,金銀更是從不沾手的,他怎麼會從公中拿銀子和房契地契?我看分明是你的這個刁奴趁著如今家裡出事,私藏了我們府上的產業,中飽私囊。”
胡先生一個老老實實的賬房先生,在霍家待了也有十幾年了,一直兢兢業業的替府上打理,如今卻要被人誣陷監守自盜?
這個招牌,如何能砸了?
胡先生也是氣急,臉通紅的辯解道:“三公子您莫要血口噴人。小的雖是個受僱在你家做事的,可好歹也算半個讀書人,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
“我不聽你廢話!”霍常宇暴跳如雷,說著就衝外面喊:“來人,將這個吃裡扒外的刁奴送官,定要將他吞掉的銀子吐出來。”
何氏雖是一開始就沒指著撿便宜,可是這偌大的一座府邸,一月之內家底就被敗光了——
如今剩下的這個賬目也是叫她有點瞠目結舌。
霍常宇氣急敗壞的大喊大叫。
這裡是霍芸好的院子,自然不會有家丁隨時在外面圍著,一時也不會有人進來。
何氏連忙定了定神,擰眉問胡先生:“胡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先生氣得眼睛都紅了,衝著霍芸好幾人鄭重一揖,陳情道:“二小姐,四公子,二夫人,小的問心無愧,不怕上官府對質,也不怕衙門上門來查。我在府中做了一十六年了,合成拿過府裡的一針一線,公中的銀兩和房契地契的確都是被老爺要走的,這賬目上錄得清清楚楚,有老爺加蓋的私章為證。”
說著,就呈上手中賬本,翻出那兩天的記錄來。
那連著兩次,霍文山去要銀子要契紙的時候都十分急躁且一看就是心情不好的,原是拿了東西就要匆忙的走的,可胡先生是做了幾十年賬房的,進霍府之前還在別家鋪子做過,自然最是清楚賬目嚴謹的重要性,那麼大筆財務就算是被主人家親自拿走了,不當場錄好賬目簽字畫押,後面要是有個差錯就說不清楚了。
當時他也就是一板一眼的守著規矩,卻沒想到也恰是那時候的堅持,如今反而救了自己一家老小性命。
胡先生眼睛通紅,羞憤又氣惱的將賬目指給幾個人看了。
霍芸好回來之後也沒問過府裡賬目的問題,故而也是才知道她這走了才一個月,府裡霍文山就前後拿走了足有萬兩之多的銀子和財物去……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霍常宇原是不信的,一直到親見了賬本上霍文山的簽章——
心裡頓時哇涼一片。
“怎麼會有這種事?父親向來不沾銀錢的,怎麼會?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手裡抓著賬本瞪著簽章核對了一遍又一遍,一心想要找出是別人偽造的痕跡來,卻奈何霍文山的筆跡雖是比平時潦草了些,但無論字跡還是印章都是真的。
可這樣一來,他就真的要被百八十量銀子打發了?!
霍常宇心有不甘,此刻就是所有的體面和臉皮都不要了,一咬牙還是對著胡先生惡語相向:“這賬目一定是你偽造的,報官府……叫官府的人來對賬查詢。”
霍文山的書房,這陣子他早就找藉口進去了無數次,並且順手牽羊搜刮走了不少值錢的小物件。
所有有可能藏貴重物品的地方都搜過了,根本沒看見什麼銀票和地契。
何氏雖不貪,可心裡也覺得此事反常,想了想道:“難不成是被那天夜裡進府的小賊給摸走了?要麼就報官府一聲,叫他們幫著查詢一下?”
那麼一大筆財物,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在霍文山手上弄沒了,確實事有蹊蹺。
而且——
外人都知道霍家富有,雖然也知道田氏的陪嫁豐厚,但卻並不知道具體的財產情況,如今他們二房和霍常傑母子都沒分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