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王設計謀殺了她的父親,是麼?”
蕭昀冷不防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眼神忽的一閃。
蕭樾將他這微妙的一點表情變化捕捉在眼裡,眼神就也跟著忽的收冷。
他款步踱開一邊,一面涼涼的繼續說道:“本王的確不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但陛下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今天猜疑的這些事,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願找誰告狀就找誰告狀去,橫豎本王是什麼也不會說也什麼都不會認的。”
蕭昀最隱秘的那一點私心被他當面拆穿,心中正在憤懣和難堪的時候,聞言就立刻將那點不適感拋開,諷刺道:“皇叔你這麼說,其實已經等於是將什麼都認了。”
蕭樾不想跟他口頭爭執,也不反駁,只就回轉身來,眼神似笑非笑的衝他一挑眉道:“那麼陛下你呢?你如今這麼大費周章的套我的話,又是為了什麼樣的初衷?讓那個丫頭惱羞成怒與本王翻臉?你又是想做什麼?”
蕭昀這小子的私心暴露,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一開始蕭樾就只以為他是為了面子問題,爭強好勝,估計拿武曇來給他使絆子添堵。
可如今這小子又七拐八拐的在探他的口風——
如果他只是為了不想南境的軍權被染指,大可以不必這麼沉不住氣的來試探自己,只需要以守孝為名奪了武青林的軍職即可。
他這根本就不是為了查什麼真相,而分明就是為了找他蕭樾的把柄呢。
可就算是他有參與謀劃謀殺那個定遠侯,蕭昀自知拿不到他任何的把柄和證據,又何故非要還當面執著的追問此事呢?
那麼這小子的用心就昭然若揭了——
拿這樣的推斷來治他的罪,自然是不足的,可如果拿去武曇面前上眼藥卻足夠了!
這小子,他居然是又再惦記武曇了?
事情說起來是個笑話,可蕭樾卻覺得一點也不好笑,他冷著一張臉,盯著蕭昀。
蕭昀倉在袖子底下的手指微微蜷縮著捏緊,他雖是也極度不願意承認自己這種匪夷所思的私心,可也確實就是!
一開始,他回來看見蕭樾和武曇之間的親暱,的確就只是氣惱,可是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再遇到武曇對他那愛答不理的樣子,心裡就開始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兒,而到了三十那天一大早——
再親眼目睹了蕭樾和那丫頭之間的親密和默契時,他發現他心裡的感覺居然不單是惱怒了,而是嫉妒……
瘋狂的嫉妒!
蕭昀的臉色鐵青,雖然極度不願意承認這樣的事實,可這一刻卻彷彿突然著了魔一樣,面對蕭樾滿是敵意的冷酷目光,他竟直直的說了出來:“皇叔,我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