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鄭蘭衿大出所料,眼睛瞬時一亮,立刻又抬頭看向了父親,狐疑道:“應該不會吧?雖說父母喪,子女在家服喪是天經地義的,可武家剛剛立下如此大功,按理說朝廷是該降旨奪喪的,若是這時候將武世子解除公職,並且把他留在京城,怕是會引發南境軍中將士的不滿吧?”
按理說是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的,可若是真能如此——
對他們鄭家而言反倒是個千載難逢的大機會了。
如果武青林真會留在京城服喪,小皇帝本來就有讓鄭修去南境領兵的意思,到時候南境主帥之職十有八九就還是要回到鄭修手上。
本來鄭修之前才去了南境沒多久就被叫了回來,鄭蘭衿心裡就挺不是滋味的。
如今一聽說父親可能又有了重新掌權的可能,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雖然這樣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兵權始終是一個武將最嚮往的東西,武青林正在如日中天的好時機上,他只要不是傷的痛的上不了戰場,就斷不會想不開的把兵權交出來的……
但只要是有這種可能,也還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對鄭蘭衿來講,嫁入勳貴世家的誘惑力其實不大,一家人靠著別人來撐腰又怎麼可能真的立得穩?只有靠著自己站穩了,那才是真的穩了。
此時。
皇宮。
自從大年三十那天早上匆匆見過一面之後,這一月之內蕭昀就沒再看見過蕭樾的影子。
大年初一蕭樾倒是進宮了一趟,去給周太后拜年,可當時蕭昀因為風寒了,正在休息,打個盹兒起來就錯過了,再然後——
就聽說他堂而皇之的住到定遠侯府去了。
蕭昀也是死撐著面子,也沒有主動傳他這皇叔進宮來說話。
結果,蕭樾居然就真沉得住氣,硬是一個月沒露面。
小尤子見蕭昀的臉色不好,就估摸著他的意思試探道:“陛下……若是不得空,奴才就去回了晟王殿下,請他改日再來?”
蕭昀聞言,這才扔了手中硃筆直接起身:“叫晟王去偏殿見朕吧。”
說完,順手拿了放在右手邊的兩個信封徑自出門,先進了偏殿。
小尤子領命下去,不多時就請了蕭樾進來。
彼時,蕭昀已經坐在椅子上喝茶了。
當著引他進來的小尤子的面,蕭樾象徵性的拱了拱手:“陛下看著氣色不大好?是要傳太醫?”
蕭昀只是臉色不好,不過就是因為兩人互相不待見,只要一看見他這皇叔,馬上就烏眼雞一樣。
而蕭樾也是毫不客氣的上來就拿話刺他。
小尤子已然感知到了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縮了縮脖子,麻溜的就退了出去,帶上了殿門。
蕭昀斜睨著蕭樾,一時沒做聲。
沒有外人在了,蕭樾就也不裝了,徑自直起腰來,款步踱上前去,也抖了抖袍子在蕭昀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皇叔如今的架子是越發的大,想見您一面都不容易。”蕭昀冷諷說道。
蕭樾勾了勾唇,散漫道:“本王不過就是富貴閒人一個,比不得陛下日理萬機的繁忙,怎的……陛下這只是眼紅本王的清閒,還是這個吃力不討好的皇位已經坐膩了?”
這樣的話,搬到人前就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可蕭昀和蕭樾之間,早就是百無禁忌了,誰也別拿什麼綱常、什麼律法來嚇唬人!
蕭昀也懶得做無謂的爭執,只就面目冰冷的嗤笑一聲,隨後甩了手邊的兩封信函過去。
蕭樾沒客氣,撿起來就拆閱。
蕭昀一面諷刺說道:“想必訊息皇叔那也早就得到了,南梁國中如今真是禍不單行,前幾日被老皇帝勒令於東宮閉門思過的太子梁元軒遇刺,命懸一線,他朝中群情激奮又人心惶惶,鬧起了內訌來。”
蕭樾還是將兩封密信都自己拆開來看了,隨後才無所謂的笑道:“這對我朝來說不正是好訊息麼?陛下你就算不喜形於色,此刻的這個臉色和表情可也都不應景的。”
蕭昀到底還是年輕些,沒他這麼沉得住氣,狠狠的剜了一眼過來。
蕭樾不以為意的繼續忖道:“既然他國中有事,梁元軒又剛好傷了,那就必然是真的力不從心再來堵邊境的這個窟窿了。這樣一來,南梁方面主動求和就指日可待了,陛下可想好了要與他們提什麼條件?”
雖然南梁的老皇帝本身就是個有野心的,可他畢竟是年紀大了,如今先是被邊境慘敗的戰事打擊,現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