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是腦子被驢踢了麼?分一點給他就千難萬難,現在居然獅子大開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將這麼大筆的銀兩給捐出去了?
捐了?她居然捐了!
霍常宇心緒不寧,氣得不行,卻因為再糾纏下去也無甚用處了,便就潦草的衝胡天明拱了拱手便想閃人了。
胡天明將霍芸好交給他的字據摺好塞進袖子裡,緊跟著就是面色一肅,又是大力一拍驚堂木,喝道:“來人!將霍常宇給本官按下!”
霍常宇正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先是被驚堂木嚇了一哆嗦,然則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已經有四個衙役上前,不由分說將他扭住胳膊按在了地上。
臉一下子貼上冰冷的地磚,霍常宇心頭一顫,就徹底的清醒了。
他起不來身,便只掙扎著勉強看向堂上高坐著的胡天明,大聲叫嚷道:“府尹大人,何故捉拿草民?草民方才確有失態,那也是因為關心弟妹將來的日子,關心則亂,情有可原啊!”
胡天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凜然道:“霍家的家務事,只要霍芸好姐弟不遞狀子狀告於你,自是輪不到本官來管,只不過我大胤朝廷有律法,今日你以平民之身,誣告朝廷重臣,意圖霍亂社稷民心,此罪難消。本官必要將你依法重處,方能彰顯我朝律法威嚴,不損陛下聖明!”
霍常宇也知道他這樣的身份在武青林面前根本毫無地位,一開始敢出面去鬧,是算準了武青林不在京城,而他又拿捏住了霍芸好,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安排好一切,不會有任何的失誤的。
現在武青林和霍芸好雙雙出現在公堂上,並且局勢大反轉——
生生將他的狀子打成了誣告!
這樣一來,一頓板子是絕對少不了了。
胡天明扔了兩根籌子落地,肅聲道:“本官念你身負功名,又是初犯,來人……杖責二十大板,以示警告。”
衙役們領命喝了一遍堂威。
霍常宇被嚇得魂不附體,還在極力掙扎之時,第一個板子已經啪的一聲重重的落下來了。
“啊……”他慘叫一聲,臉色刷白,瞬間就是一頭一臉的汗,奈何衙役壓的緊,即便拼盡了全力也半分動彈不得,只能穩穩地受著。
平日裡看著還頗為道貌岸然的名門公子,斯文儒雅的讀書人,這一刻真入了困境裡,反而連普通平頭百姓的體面都維持不了了,三兩個板子下去,臉上已經鼻涕眼淚糊了一片。
公堂外面圍觀聽審的百姓嬉笑著看熱鬧。
“瞧瞧這些平日裡人五人六的官宦人家的子弟,也就空有一副臭皮囊了,打幾個板子而已,至於麼?”
“滿嘴的仁義道德,滿肚子男盜女娼,說的就是這霍三爺吧,今天咱們這些小老百姓也算開了眼了。”
“欺辱年幼的弟妹,謀人家財產,居然還顛倒黑白鬧到公堂上來誣告?這種人,就該重重的打一頓板子,什麼玩意兒,呸!”
……
歷來民不與官鬥,這京城之地又是貴胄雲集,哪個平頭百姓平時沒有忍氣吞聲受過一兩個管戶的腌臢氣?難得看一回平日裡人模狗樣的貴公子遭罪捱打,都覺得解氣得很,笑罵起來反而真有幾分義憤填膺的意思。
若在平時,霍常宇以一個讀書人的臉皮,聽到這些議論聲,恐怕也早就羞愧到無所遁形了,可是此刻,一個接著一個的板子落下來,他屁股疼開了花,每個板子下來就全身上下痙攣似的立刻一抖,痛不欲生之下就開始口出狂言:“住手!別……別打……我……我是當朝國舅,我妹妹是皇妃!我……我是皇親……哎呦……住手……”
哪有人聽他這般廢話?
那個惠妃,也沒聽說在皇帝面前怎麼有臉面的,何況還是他霍常宇自己有錯在先,初犯律法。
衙役們聽他出口威脅,反而打的更狠了些。
武曇縮在她大哥身邊,聞言卻忍不住小的花枝亂顫,伸手去扯她大哥的袖子:“這麼說起來大哥你也是國舅爺啊,大家都是皇親國戚了,那今天這案子本就不該來麻煩胡府尹,還去請皇帝陛下親斷才對!”
武青林面無表情的側目橫了她一眼。
武曇是閉了嘴了,但還是笑得不能自已。
看看人家霍常宇,再看看他家——
他們這些人,可真沒有點做皇親國戚的自覺性,這麼久了居然幾就半點優越感也沒感受到,小皇帝陛下知道了,會不會覺得很失望啊?
那邊霍芸好聽霍常宇這麼一嚷嚷,也直想翻白眼。
霍芸嫿是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