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牽扯著律法和國威……
慶陽長公主惶惶起來,伏在地上,眼神胡亂的飄著,一時間只覺得心思不定。
陶任之帶點尖銳又陰柔的聲音就又兜頭壓了下來:“就是山野草民都知道以下犯上要不得,看好了長公主的嘴巴,別讓她再犯忌諱!”
言下之意——
開口就“打”斷!
是真的打……
黎薰兒那邊,也是被這情形嚇傻了,沒敢尖叫也沒敢撲過來,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她還以為以為母親能庇護她的……
蕭昀對這母女倆的行徑顯然並不關心,趁著何師爺去安排再帶人犯上來的間隙,只就目不斜視的冷然說道:“皇叔為了驅趕這兩個匪徒回京,不惜花費如此的時間和精力,真是用心良苦了!”
什麼行蹤被官府發現,一路驅逐?分明就是蕭樾的人做的吧!
他發現了這兩個兇徒的蹤跡,但如果直接由他的人鎖拿進京提交官府,難免要被人揣測和猜疑其中動機,一旦跟構陷二字沾上邊,就算這兩個兇徒是真,也要被猜疑他們供詞的真實性。
所以他就使計,一路叫人假裝是官府的人驅逐,逼著這兩個兇徒無路可走,直到——
他們想到手裡還握著京城裡貴人的把柄,決意冒險回京再訛一筆銀錢做逃命的盤纏。
他不僅有手段,他還有耐心……
在兩個匪徒身上,就肯這般耐著性子籌謀算計。
蕭昀的聲音不高。
胡天明因為是單獨坐在一邊審案的,離著他們有一段距離,而陸賢妃又是坐在蕭樾更下首的,雖然他們都看見了他在說話,只是具體說了什麼就只有蕭樾聽見了。
蕭樾斜靠在座椅的扶手上,沒什麼正形,明明聽出來了蕭昀在諷刺他,卻偏就與有榮焉的勾唇一笑,將這話給生受了:“太子殿下過獎了!”
蕭昀冷哼了一聲。
也不是被他堵得無話可說,而實在是不想再和他說了。
蕭樾可不是正義感這麼強的人,他這樣處心積慮的把這兩人引導回京,又把胡天明特意弄過來舊案重提,無非——
就是因為朱雀樓那件案子當時武曇也是被算計的物件之一,定遠侯府也捲入其中。
為了對武曇示好,他向來都目中無人的皇叔居然無所不用其極的做到這一步了?
可即使他不問——
就因為自己心知肚明,蕭昀此刻胸中也是莫名覺得憋悶的緊。
兩個人正在互相看不順眼的時候,何師爺就去而復返。
後面還螞蚱似的被引來了一串十來個穿著一樣侍女服的丫鬟。
胡天明放下茶盞,瞬間又恢復了威嚴道:“你們所說的幕後主使是哪個,指出來!”
文綠和小陶都被塞在這些人裡一併被帶了過來,不過其他的婢女莫名其妙被拉過來過堂,也全都嚇得不輕,所以每個人臉上惶恐不安的表情都差不多。
駱小兵和尤長泰兩個飛快的將眾人打量一遍,就異口同聲的指向文綠:“是她!就是他!給銀子我們的人事後就是跟她接的頭……”
這兩個人,文綠雖沒跟他們直接接觸,但當時人她卻是暗中相看過的,因為這兩人實在邋遢,又是黑燈瞎火的,她一眼沒認出來,此時見對方指證自己——
就是再遲鈍也知道他們就是被衙門拿住的兩個兇徒了。
她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會認出自己的,但畢竟是做賊心虛,自知大禍臨頭,腿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還在目光混亂的糾結措辭,旁邊的黎薰兒已經忍無可忍,霍的轉頭看向蕭昀,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太子殿下,是我管束下人的手段不嚴,沒想到身邊的人居然如此膽大包天,竟是瞞著我勾結賊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我……”
蕭昀對她母親都那般不留情面了,她確實也是打從心底裡畏懼,並不敢過多的哀求,說著,就又轉頭瞪向了文綠,呵斥道:“你是我身邊的人,怎麼就不知道檢點,居然勾結外人做出這樣的惡事來,還不趕緊向太子殿下和京兆府尹請罪,求他們從輕發落?”
文綠一開始還在糾結主僕一場,在想著措辭該怎麼圓謊,冷不防黎薰兒就把這麼大一個黑鍋栽到了她頭上,頓時就眼睛瞪圓,狠狠的愣在那裡。
黎薰兒表情威嚴的衝著她不住的暗中使眼色:“說話啊!你若是及早悔改,咱們畢竟主僕一場,本宮會替你向太子殿下求情的……”
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