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家人全都接進他的皇宮裡,重兵把守,替你藏起來,否則……任憑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防不住我!”
武曇沒有危言聳聽,曾文德也完全不敢懷疑她這些話的真實性。
他也是從小看著武曇長大的,十分清楚她跟武青林兄妹二人之間的感情,不為別的,就只衝著他幫著武勳對武青林下的毒手——
這小丫頭髮起瘋來,他真的相信她會不擇手段的報復。
曾文德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斷的變化,死咬著牙關半天,任憑他怎樣的努力堅持,也依然只感覺到了全身的力氣在潰散……
可是,他也不甘心就這麼被個小丫頭片子給挾制住了!
於是,深吸一口氣,狠狠的閉上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就算你殺我全家,侯爺和南梁之間謀定的計劃也不會停止,你什麼也阻止不了,而且……”
說著,就更的帶了滿滿惡意的冷笑:“二小姐你這樣處心積慮的逼我,還不是因為投鼠忌器,不敢將這件事翻到明面上來嗎?如你所言,通敵叛國……這是滅族之禍,就算你知道了又怎麼樣?你一樣還是什麼都不能做,我說句僭越的話……侯爺的罪責,也是你,是世子和老夫人的罪責,只要你敢鬧,定遠侯府滿門都必死無疑!你氣的,不過就是侯爺厚此薄彼,對待世子爺的不公,可是你要跟侯爺算賬,又能算出個什麼結果?最後葬送的就不只是世子爺一個人的性命了。二小姐你不過就是個女孩兒,有時候太聰明本就不是什麼好事,稀裡糊塗的過一輩子,反而會覺得更舒心!”
“道理是這個道理,你們要真能瞞得我一輩子,那是你們的本事,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武曇聳聳肩,仍是不為所動的看著他:“你好像沒太聽懂我剛才的話……是,我是區區一介女子,人微言輕又人小力弱,我想要跟你們抗衡,至多就一條路可走,無非就是兩敗俱傷,同歸於盡,可是……這些事晟王爺也知道了!”
曾文德的心跳一滯,忽的又睜開了眼。
武曇與他對視:“我是胸無大志,就只會計較那麼點雞毛蒜皮,玩點撒潑耍狠的小手段,可他貴為大胤的皇室親王,他不會允許你們聯合南梁人繼續算計大胤的天下的。這件事,他既然已經知道了,武勳和南梁還有什麼勝算?而且現在武勳就在京城,他答應我了,會找個名目幫我鋤掉武勳,只要武勳一死,他做的那些事我就會湮滅罪證,全部抹掉,武家沾不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所以你也威脅不到我,什麼家族榮耀,一損俱損的鬼話,不說也罷,我大哥,我祖母,乃至於武家任何的一個奴僕下人都不會替他去陪葬。”
曾文德雖然沒見過蕭樾,可作為曾經和武勳齊名的武將,對他的名字也是如雷貫耳。
何況在元洲的時候他就知道,武曇是攀上了這位王爺才有那樣的底氣和能力在武勳的眼皮子的底下將他擄走囚禁的……
以蕭樾的身份地位,不管是走明路還是走暗路,要算計一個武勳——
那都完全不在話下。
曾文德一開始就欺武曇年幼,以為一個依附著家族長大的女孩子,怎麼都要將家族的榮耀和依憑當做是可以依傍的一切。
卻沒想到,家裡這位二小姐發起狠來,居然是個六親不認的瘋子。
曾文德的神色忍不住的慌亂起來,目光凌亂的四下轉了一圈,最後才氣急敗壞的提醒她:“侯爺是二小姐您的親生父親,你……”
話沒說完,就被武曇冷冷的打斷了:“從他第一次對我大哥下殺手的時候起,他就不再是了!”
曾文德被她噎了一下,臉色敗如死灰。
武曇斂了唇角那一點笑,目光清冷的與他對峙:“我沒工夫跟你在這裡說廢話,橫豎道理都已經講給你聽了,說一句實話就是……不管你還要不要替他扛著,武勳近期都是必死無疑的。這裡我不會再來第二次,或者你今天就把你知道的什麼都告訴我,我痛痛快快的給你個全屍,要麼……你就先扛著,一月之內,我將你闔家八口人的人頭都給你送過來,你抱著它們再一起上路!”
曾文德被逼得走投無路,暴躁不已。
武曇只等了他片刻,見他還在踟躕猶豫,就當機立斷的抬腳往外走,同時一指旁邊同樣被嚇得六神無主的錢媽媽道:“馬上派人去南梁,他要殉主,就成全他全家一起去,橫豎武勳和孟氏那些破事兒,錢媽媽也都是知道的,我就不信了,他們一個個的還都是大義護主的硬骨頭!”
錢媽媽一瞬間就被嚇得腿軟,想往地上坐,卻被藍釉拎住了。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