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個小廝打扮的人給制住了。
三兩下捆好塞進了車子裡。
對方的動作太快,手法太精湛,以至於她連救命都沒來得及喊出聲,只是依稀覺得那個正在捆她的“小廝”看著很有點眼熟,可是也沒等想明白到底在哪裡見過,就又被人家拍暈了。
再醒過來,人已經在一輛不大的馬車裡了。
她試圖掙扎過,可完全無濟於事,再過了會兒,就又有馬車過來……
當時她還以為自己遇到搶人的人牙子了,聽見說話聲就顧著掙扎求救,壓根沒心思分辨說話聲是不是耳熟。
此刻驟一看見武曇的臉,也不可謂不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的,只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瞪著她看。
武曇面上笑容明豔,倒是一副出來遊覽觀光一樣輕鬆愉悅的神情,見她發愣,還好心的安撫:“你不用緊張,這事兒我也不是衝著你的,這麼委屈你……其實是為了避開侯府裡我自家的那些人的。”
大家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即使心裡藏了九曲十八彎的鬼心思,這十多年裡除了幾位公子小姐之間小打小鬧的胡別苗頭,真的明面上一直和和氣氣,沒結任何的仇的。
現在這二小姐突然就把這樣的黑手下到她的身上來了,錢媽媽壓根就想不通,整個腦子都是懵的,只想要個明白,於是就又扭動身體嗚嗚的掙扎起來。
她的眼睛通紅,滿含著憤怒和恐懼。
武曇卻始終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甚至還是很體貼的說道:“先這麼堵著吧,不用你說話,你只跟著走就是,我今天要審的不是你!”
言罷,就不再理會她,轉而給曲林遞了個眼神:“那人關在哪兒了?帶我過去吧!”
曲林的態度十分恭敬,遲疑著看了那錢媽媽一眼,提議道:“人還關在暗牢裡,那地方陰仄,要麼二小姐先去廳上,屬下去將他提來說話?”
那地牢陰暗逼仄是一回事,主要是武曇帶過來的這個婆子——
他看武曇這意思,好像是沒準備把人怎麼樣,萬一後面要放回去,那麼讓對方知道了這莊子上地牢的位置總也是不好的。
武曇當然明白他在擔心什麼,不過卻不在意:“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帶我過去就好!”
“是!”曲林於是也不再堅持,在前面引路。
帶著武曇幾人斜穿過花園,進了上回蕭樾帶武青林來過的那個屋子,開啟了機關。
錢媽媽雖然也是見過世面的,卻還沒見過誰家的秘牢暗道,見狀,心裡的不安和恐懼就又更添了一重。
曲林點了油燈在前面引路,下面卻居然不只是一間密室,像是一座小型的牢房,都是石頭砌成的暗道,四通八達,往四面八方通著應該有七八間石室。
武曇左右看了眼,也覺得這地方挺稀奇的,就問:“先送來的那個人還活著麼?”
“是!”曲林回道:“世子沒提走,王爺也沒說要處置,就還關著呢!”
“帶我也過去看一眼吧!”武曇道。
“好!”
往前走到第二個岔路口,曲林就轉了個彎,往前走了沒兩步,就是一道只有方寸視窗的鐵門。
群林要掏鑰匙開門,卻被武曇阻了,她走過去往裡看了眼。
裡面的薛四被關了半年多,這時候都連著折騰也免了,驟然看見有人出現在視窗,甚至都沒興趣看一眼,只是目光空洞的坐在那,身上衣物爛了些許,整個人鬍子拉碴,瘦成皮包骨。
武曇只看了眼就退開了,轉頭給藍釉使了個眼色。
藍釉將錢媽媽推過去。
錢媽媽正急於弄明白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好奇之餘就扯著脖子張望,看見裡面的人,一時又是嚇的臉色一白。
武曇就已經招了手,讓曲林帶著去見曾文德,一邊走一邊才不徐不緩的說道:“這個人叫薛四,人稱薛四爺,據說是三年前我大哥開始去了南境軍營歷練開始,他就被我父親安排給了二孃……哦,就是你的主母支使,那時候你還沒離京,我想你是知道她的!”
錢媽媽當然知道!
孟氏房裡的兩個大丫頭,只知道孟氏表面上的面慈心苦,對孟氏和武勳的秘密就只窺皮毛,只知道武勳是更護著孟氏那母子幾個一些的,但是——
錢媽媽卻是知道孟氏和武勳所有秘密的人。
本來錢媽媽就在膽戰心驚的揣測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的身份,驟一聽薛四的名字,就感覺是腦袋被雷劈了一道,渾身一震。
她當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