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掙扎也省了。
陶任之揚聲招呼:“來人!”
雷鳴讓了路,院子外面立刻衝進來兩個侍衛。
陶任之道:“將薛文景押入大理寺大牢看押起來。”
“是!”侍衛架著薛文景將人拖了出去。
薛夫人和她那兩個兄弟面上卻不見任何悲慼的神色,只還是本分的跪在地上,薛夫人道:“民婦莽撞,擅闖皇室宗親府邸,以下犯上,也請太子殿下發落,只是民婦的兩位兄長純屬一時義憤,受我連累,還望殿下開恩,莫要追究他二人。”
說著,就也半點不含糊的重重叩了個頭。
雖說她半夜帶人上門捉姦就是個悍婦妒婦的作風,可畢竟只是個無知的婦人,並且事情真正的起因緣由也不在她身上……
皇帝還在停靈期間,按照祖制,是應該儘量少殺戮的。
蕭昀深吸一口氣,依舊冷著臉道:“下去吧!”
“多謝殿下!多謝殿下!”常家人如蒙大赦,連忙叩頭之後就退了出去,帶著院子外面他們自己帶來的人一溜煙就散了個乾淨。
今天這件事,本來就已經鬧開了,蕭昀也省得警告堵他們的嘴了,直接就讓人走了。
慶陽長公主見他如此輕易放過了常家的人,心中自然不忿,可是張了張嘴,又明顯能感知道蕭昀臉上殺伐的怒氣,踟躕著就愣是沒敢吭聲。
而隨後,蕭昀的視線就又再度移到她臉上:“皇姑可還有什麼話說?”
他的語氣低沉,莫名的就帶了幾分寒意,直擊心底。
慶陽長公主不由的一個激靈,隨後就胸膛一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冷冷的道:“分明就是蕭樾設計害我的,不過既然技不如人,我也就自認倒黴了,要罰要罵,都聽你的就是!”
橫豎就是個家醜不可外揚。
她不過就是得個水性楊花的惡名罷了,她一個寡居的婦人,又不是害怕找不到婆家的大姑娘,再者說來,她們母女倆的名聲早就在黎薰兒與人珠胎暗結的時候就毀了個乾淨,再加上今天這一件,她也不在乎了。
趙賢妃看她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可謂是大開眼界了,忍不住嘲諷道:“長公主好歹是皇室貴女,宗親裡的嫡親血脈,做出如此寡廉鮮恥之事,還不思悔改嗎?”
慶陽長公主自然恨極了撞破自己姦情的她,聞言,就瞪過去一眼,隨後就滿懷惡意的笑了:“你也知道本宮是皇室貴女,卻聯合了旁人來這般算計我?別忘了,你的臨安與本宮可是一脈相承的。說本宮寡廉鮮恥?那臨安屢次糾纏定遠侯世子的事又算什麼?當你們母女倆是什麼好貨色了?本宮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嘴!”
她說別的都還好,一提起臨安公主,趙賢妃就被刺激的慌了神:“你……”
偏就臨安公主的事也是確有其事,一時反駁不得,臉色就一陣紅一陣白,險些喘不過氣來。
蕭昀聽著她們爭吵,反而覺得氣過勁兒了,也懶得跟她們較真,只就語氣冰涼的再度開口道:“皇姑是父皇的親妹妹,別人在這時候犯錯,本宮可以從輕發落,但是……你不行!”
慶陽長公主本來看著趙賢妃吃癟的模樣正得意呢,冷不丁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她驀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你……什麼意思?”
蕭昀道:“骨肉血親之間,你更不該在國喪其間做下這等醜事來讓父皇難堪,所以皇姑你也別怪本宮這個做侄兒的大義滅親了,要麼白綾一條,你以死謝罪,要麼本宮就將你革出宗室,關到皇陵的暗獄裡懺悔思過,你自己選吧!”
認罪赴死,等於是死了乾淨,起碼還留了個死後的體面;
而如果將她革出宗室,雖然還能苟延殘喘,但是沒了皇族的身份做護身符,以後熬死了就是孤魂野鬼。
他處置薛文景都不曾這樣狠,慶陽長公主始料未及,一時又淒厲的叫嚷起來:“你說什麼?你敢……蕭昀你別忘了,你現在還不是天子,只是太子,本宮是你的長輩,你……”
她尖聲叫罵,蕭昀就越是對她無法忍受,斷然截斷她的話茬,一字一頓道:“本宮說過,這是大義滅親!”
說著,就面目冰冷的往旁邊移開了視線,繼續道:“既然皇姑不肯選,本宮也不便親自對你下殺手,你便去皇陵思過到老死吧!”
陶任之一招手,外面立時又衝進來兩個侍衛,不由分說將慶陽長公主一架就往外走。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慶陽長公主大聲吵嚷著極力掙扎。
陳嬤嬤根本不敢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