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和母親正尋人呢,修苒兄妹就先告退了,王爺莫怪。”
既然是王皇后想尋人,梁元旭自然也無話可說,只就頷囑咐:“天晚了,走路都當心些。”
“是!謝過王爺關心。”
梁晉和王修齊也都分別給梁元旭行了禮,一行人便結伴往後宮的方向行去。
梁元旭一直目送他們的背影拐過小路的盡頭消失不見才重新收回視線,面容冷肅的盯著那個仵作警告道:“本王這就叫人送你回去,記住了,你今夜不曾替誰驗過屍,本王叫你來只是詢問一些心得罷了。”
這仵作是在京兆府衙門當值多年的,哪裡不明白其中道理,謹慎的立刻應諾下來:“是。小的都明白。”
歷來混跡官場的人都最是八面玲瓏,尤其一個京兆府衙門,更是魚龍混雜,梁元旭半點也不擔心這仵作會心裡沒數,指了自己的隨從送這仵作出宮,順帶著又交代他直接在把守宮門那的侍衛裡挑兩個人將端敏郡主的屍身送回東宮去。
安排好一切,他就又轉身回到了御書房外面。
而彼時那御書房裡的氣氛卻是空前的緊張。
老皇帝要端架子,前面梁元旭等人走後,他也還是虎視眈眈的盯著蕭樾,一語不。
蕭樾不打算跟他耗這個耐性,就直接開口道:“今夜之事陛下你大可不必遷怒本王,本王記得之前就託人帶過話給梁帝您,請您不要再就當年舊事做文章了,可是今晚您那個孫女兒卻又拿了武勖的親筆信函找上門去,試圖要挾本王。其實……陛下應該約束她的。”
老皇帝聞言,還是頗有幾分意外的,不過他這樣的人也不至於為此失態,臉上表情仍是維持的很好的死盯著蕭樾的面孔,忽的冷笑出聲:“人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朕原還以為蕭樾你到了如今這般年歲,多少是該懂些進退了,不至於再不知輕重、毛手毛腳。”
說話間,他扶著桌案站起來,目光陰鷙又隱含殺機的盯著面前的蕭樾,唇角帶著絲古怪的笑意:“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哪裡?又知不知道你這到底是在跟誰說話?”
言語之間,威脅的意味根本不加掩飾。
蕭樾迎上他的視線,朗朗一笑:“本王就是見慣了大場面,今天才會如此,否則若是被梁皇陛下你盯著上一眼就敗下陣來……那這一趟我還來做什麼?”
這裡到底是南梁人的地盤,又是在重兵鎮守的皇宮之中,再加上兩者之間的身份畢竟差了一級的……
梁帝是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蕭樾竟敢狂妄至此。
這一回,他是真有點意外的狠狠一愣,隨後,整張臉上的表情就整個陰了下來,咬牙切齒道:“這裡是南梁的皇都,朕不管你在大胤朝中是如何威風的,以前又是如何縱橫兩軍陣前的,你最好認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只要朕一句話,你今夜就會血濺當場,人頭落地!”
“梁皇陛下原來也知道本王是縱橫兩軍陣前的……”蕭樾低頭彈了彈袖口,復又抬頭,無論梁帝如何威脅,他面上卻是雲淡風輕,始終噙一抹笑的,迎著對方的視線侃侃而談:“除非是陛下您這御書房裡裝了可以萬箭齊的機關,否則的話……您大可以叫侍衛進來拿我試試看?”
他的語氣雖然輕鬆,可梁帝又不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警惕之餘已經不由自主稍稍往後直了直身子,眼神滿是防備。
雖然只是很微小的一點動作,蕭樾卻盡收眼底。
他不禁失笑:“本王在梁皇陛下面前雖然得自認是晚輩,可陛下也不要總把人往低處瞧,本王閱歷隨雖不及陛下多,也是見過世面的。誠如陛下所言,本王是行伍出身,早在投軍的那一日,每次上戰場都做好了不能活著回來的準備,您以為今天本王站在此處,就該對您俯稱臣?那便是大錯特錯了。”
這世上的人,確實有視死如歸的,但打從一開始,梁帝就沒想過蕭樾會是這樣的人。
他出身尊貴,養尊處優,這樣的人,即便是從了軍,在軍中也從頭到尾得益於身份的庇護,真正的戰功和能力都是要打了折扣來算的。
眼前放著錦繡繁華的大好日子,蕭樾他會不過?有什麼事值得他這樣的人拿命出來拼的?
“哈……”老皇帝覺得可笑至極,就當真失聲笑了出來,笑過之後也就不再那麼緊張了,嘲諷道:“你不怕死?那可要朕叫了御林軍進來試一試?”
蕭樾知道這老皇帝賊心不死,對付他,必須採取強有力的措施,徹底讓他絕了不安分的心思。
“本王是不怕。”他說,緊跟著話鋒一轉,“可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