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主的武青雪。
武青雪渾渾噩噩間感知到了她的視線,就也慢慢的抬頭看過來。
兩個人,四目交接的一瞬間,武青雪眼中突然迸射出一股濃濃的惡意來,再度挑眉冷笑道:“原來你也不過就是紙老虎一隻,我就說麼,這是在武氏的族裡,周圍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在府裡那般張狂,不過就是仗著大哥寵你,能給你撐腰,可如今你能奈我如何?再怎麼樣我也是定遠侯府名正言順的大小姐,我要有個閃失,你也逃不過去!”
說話間,就積攢了些力氣,手撐著膝蓋慢慢地爬起來,挺直了腰板,與武曇對峙。
“對啊,我就是仗著大哥寵我!”武曇目光冷颼颼的盯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來。
武青雪覺得她這表情是來者不善,本能的想要後退,可是為了不跌份子,又咬牙撐著不肯退。
武曇幾步走到她面前,近距離的逼視她的眼睛,方才一個字一個字的將方才那句話說完:“所以,誰敢打我大哥的主意,我會跟他拼命!”
她是語氣明明很輕,可是這一句話吐露出來,卻彷彿每個字都重若千斤,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打在了武青雪心上,產生了一種強大的震懾力,同時——
又叫她品出了濃厚的殺機來。
武青雪的頭皮本能的發麻,終於再不能忍,腳下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眼神仍是戒備不已的盯著面前的武曇道:“你究竟又發的什麼瘋?”
“那就要問問你又做了什麼好事了!”武曇道。
她站在那裡沒動。
青瓷撿起地上的繩索,款步踱到屋子中間,一甩手,又將繩索末端甩過房梁,手下動作慢條斯理的調整著繩圈的高度。
武青雪拿眼角的餘光看見,一下子想到前一刻的遭遇,又是忍不住的遍體生寒。
她捂著脖子再度後退了兩步,然後眉頭緊蹙看向武曇,惱怒的吼叫道:“你少在我面前故作玄虛,這些唬人的手段不用也罷,你當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麼?”
武曇站在原地,並不反駁她的話,只就冷著臉道:“侯府這次惹上大麻煩了,我既然已經順著線索查到你了,你就別想全身而退,這件事,必須要有個說法和交代,你別糊弄!”
武青雪人被關在這裡,不能隨便出去,與她合謀的人也要避諱白媽媽,只沉著送晚飯的空當買通了送飯的人給她模糊的捎了句話,說“一切順利,人已經被送回京城了”。
所以目前為止,她就只大致的知道自己一手導演的好戲進展順利,而太具體的情況並不知道。
只不過,與他合作的那個蠢貨只是為了出一口氣,她的打算卻沒這麼簡單,因為她心裡清楚,以定遠侯府如今的權勢,不過區區一個姦淫案,想要完全抹平當沒發生過不太可能,可要是捂住了風聲,不叫事情傳開卻是能做到的。可是她蟄伏了這麼久才出手,就是為了給武青林來一下狠的,怎麼可能只是為了叫侯府丟個人這麼簡單?現在就等著那個蠢貨出人出力的再將這個案子的訊息滿大街的散播出去……
只要有一點風聲透進御史言官的耳朵裡,武青林必受彈劾。
到時候,看他是大義滅親的保全自己的名聲地位,還是鋌而走險的繼續去撲火替手下人奔波……
無論哪一樣,都會叫他損失慘重!
武青雪本還以為至少要等個一兩日才能聽到這件事後續的精彩,可現在武曇居然已經狗急跳牆的上門來找她算賬了?
這也就等於是說——
難道事情的發展遠比她預期中的更順利,已經有人將事情傳出去甚至是捅到了御前去?
是了!一定是這樣!如若不是武青林已經受挫陷入困境,武曇這丫頭不至於如此方寸大亂的跑過來撒潑!
好!太好了!
“哈哈!”武青雪心中漫上狂喜的情緒,得意之餘就毫不掩飾的狂笑起來,“怎麼,出了這麼點小事你就急了?你不是自認為你那大哥很了不起,有他撐腰你就能為所欲為了嗎?怎麼樣,現在武青林自己都掉進了天大的麻煩裡,自身難保了吧?”
武曇冷冷的盯著她,反駁:“你不用這麼得意,一點小事而已,以我大哥今時今日的地位,隨便疏通一下關係就能擺的平。”
武青雪正在得意忘形之時,哪能注意到她這是在隱晦的誘供,當即就兇狠又得意的瞪過來一眼,繼續挑釁:“是小事麼?武青林他御下不嚴,縱容下屬姦淫良家女子,現在人贓並獲,你還說這是小事?我看你才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貨!我告訴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