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強。
藍釉去的那會兒,雞可都還沒殺呢。
武曇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眨巴著眼睛,面露疑惑的又重新看向了武勖。
武勖冷冷的道:“雞湯是一個時辰之前送過來的,我在用之前察覺的異樣,當時也是不想貿然的冤了誰,這才扣住了這丫頭,叫人先去查問了一番。誠如劉婆子所言,你祖母院裡的人都是用了多年的老人了,他們犯不著做這樣的事。為父也不是懷疑你,而是……”
說著,便是目光凌厲又陰沉的又再射向了跪在下面的藍釉:“你年紀小,又涉世未深,身邊多了這樣不知根知底的人,難免被人利用。”
果然,這事兒最終是衝著蕭樾來的!
藍釉心裡猛然一驚,但是為了不露出破綻,面上表情就還是維持不變,只是暗暗在袖子底下攥緊了拳頭。
武曇的目光在她和武勖之間遊走了一圈,還是一臉懵懂又純真的模樣,眨巴著眼睛問:“父親這又是什麼意思?”
武勖道:“你的這個丫頭,還有房裡那個叫青瓷的,都是哪裡來的?”
武曇的目光明顯的閃躲了一下,然後就垂下了眼睛,小聲的道:“父親問這個做什麼?”
她的這個表現,倒是讓武勖頗為滿意的。
到底還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罷了。
武勖於是深吸一口氣,循循善誘的繼續道:“為父是怕你被居心叵測的人哄騙利用了去,留了蛇蠍禍害在身邊,遲早會害了你!今日她能揹著你給為父下毒,你可知道,若不是父親相信你不是那樣不懂事的孩子,真將此時入了心,一個弒父的罪名壓在你身上,你會怎麼樣?”
投毒未遂,加上老夫人力保,不會要命,但是這個家也是待不下去了,只能被送走,送去庵堂或者宗族的祠堂裡禁錮一輩子。
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這就是滅頂之災。
武曇低著頭,像是在耐心的聽他開導,也像是心虛害怕……
總是是扭捏著半晌沒吭聲。
武勖也不急著逼迫,反而是由著時間緩了片刻,才又語重心長的開口:“別怕,你現在說出實情來,為父自然會查明一切,給你個公道。”
果然,是想要哄騙她將事情栽到蕭樾頭上,以脫身的。
這樣的伎倆,用在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身上——
本是十拿九穩的。
用一輩子的命運做要挾,沒有哪個閨閣中嬌養出來的小姑娘是經受得住的。
若不是對他的陰詭伎倆和無恥行徑已經領略過多次,武曇覺得自己可能還真會被他給這麼帶溝裡了……
武勖說著,便伸出手來,想要去摸她的發頂。
武曇心中厭惡,便就不動聲色的終於抬起頭來,避開了他的手,表情慎重的問:“父親真的能替女兒做主麼?”
她的眸子清澈明亮,閃爍著希翼的光芒。
武勖微微點頭:“說吧。你身邊這兩個丫頭的行徑很是可疑,查清楚了,為父才能替你做主。”
武曇抿抿唇,似乎是還有猶豫,就又轉頭看了眼藍釉。
藍釉拿不準她究竟是做的什麼打算,現在明知道這個武勖居心不良的想要把髒水潑蕭樾身上,不免就有些緊張了起來,叫了聲:“主子……”
武曇沒叫她說下去,就又再看向了武勖,反問道:“可是這毒未必就是我的這個丫頭下的啊,她下午去的祖母那,雞湯是晚上才燉的,就算她手長……也從下午伸不到晚上去。”
武勖耐著性子再誘導:“毒藥未必就需要下到湯水裡,也可以提前下在器具裡,或是材料裡。”
武曇順理成章的點點頭,卻彷彿是因為有顧慮,留還在猶豫。
這時候,院子外面秦管家便親自尋了來。
這書房的門是開著的,外面秦巖和他的對話能清楚的傳進來,武曇聽見秦管家在說:“快通稟侯爺一聲,陛下親自陪著三小姐回來奔喪了,車駕馬上就到門口。”
秦巖點點頭:“你先去準備安排府裡接駕,我這就稟了侯爺!”
打發了秦管家,他自然也不需要再特意進來跟武勖再稟報一遍了,只隔著老遠回想交換了一下神色而已。
武曇也盯著院子裡聽他們說話。
心中就越發明瞭——
果然,武勖拖了一個多時辰再發作,是想辦法讓人去宮裡搬救兵了!
以他的身份,就算蕭樾身上有什麼劣跡和問題,他也無權過問,更別提處置了,這應該是故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