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一些,有她在上面給你撐腰,武家那個也不能真的越過你去,不過有名無實罷了。”
姜玉芝聽到這裡,總算是徹底冷靜了下來,不哭了,眸色慢慢清明堅定了起來。
秦氏繼續道:“越是這個時候,咱們就越是不能露怯,這國宴,你不僅要去,還要大大方方的去,這才是真正母儀天下的氣度。別管旁人說什麼……咱們國公府究竟也是陛下的母家,誰還敢真的把你的臉往地上踩不成?”
是啊!如果她就此龜縮起來,那麼這一次國宴不去,以後就更會成為別人嘲諷和議論的物件,以後類似的場合還有什麼臉再露面?
她得去!就像是嫂嫂所說的,要大方得體的去!
得讓文武百官和所有的命婦都看見她姜家的女兒是有母儀天下的肚量和胸襟的!
思及此處,姜玉芝終於重新燃起了鬥志,使勁的抹了兩把淚道:“好!我聽嫂嫂的,我去!”
在旁邊膽戰心驚陪了一下午的清渠頓時大喜,連忙跑到門口開啟了殿門,衝著院子裡嚷嚷:“來人,去弄些熱帕子來給娘娘敷一敷好消腫,你們幾個,快進來伺候娘娘梳洗更衣。”
這寢殿裡頃刻就人來人往的忙碌起來。
秦氏在旁邊陪著,一直盯著幫姜玉芝一起挑選好要用的衣裳首飾,看看天色也不早了,這才先起身告辭:“我是命婦,去赴宴也不能你走一路,我就先過去了。最近國喪期間,這樣的大宴的機會不可多得,還有些關係要走動的,不能錯過機會。”
“好!”姜玉芝點頭,想了下,又趕緊補充道:“嫂嫂,明日會有冊封的儀典,我母親……母親她若還是不方便,那嫂嫂你過來再陪我說說話吧,冊封典禮之後就要移宮,到時候且需要搬幾日,忙忙亂亂的就不好再邀你來坐了。”
“好!明日我再過來。”秦氏滿口答應了。
有了孃家人可以從旁打氣,姜玉芝的消極情緒才不是那麼重了,秦氏走後,仍是按部就班的梳妝準備去赴宴的事。
秦氏和武曇一樣,直接從內宮門又回的宮裡那邊。
彼時門禁的另一邊,姜寧之正在駐足等她。
“夫人,世子在前面等您。”小丫鬟湊近轎子提醒。
“落轎!”正坐在轎子裡養神的秦氏連忙振奮了精神睜開眼,帶轎子落地,她就彎身下轎,“多謝幾位公公了,時間還早,我同世子一起走過去就好,就不勞你們送我了。”
她使了個眼色,小丫鬟連忙從荷包裡掏出賞錢塞給抬轎子的小太監。
轎子走後,夫妻兩個才迎到一處。
姜寧之面上神色也略顯出幾分憂慮和凝重,開口就問:“勸住了?”
“嗯!”秦氏點點頭,雖說是任務完成了,她神色之間卻不見半點的喜色,又回頭看了眼東宮的方向,嘆息道:“說到底咱們這個妹妹就是被姑母給坑了,當初是她攛掇著讓妹妹進的宮,現在……也就玉芝那孩子沒心眼,才會相信她丟了皇后之位是受了二弟的連累,分明是……”
話到這裡,她便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在宮裡,後半句就趕緊打住了。
姜平之被重處也好,姜玉芝丟了後位也好——
不過都是小皇帝為了保全自己的生母而需要姜家配合他一起付出的代價!
秦氏只是姜家的兒媳,被犧牲掉的這兩個都不是她的血親,要說怎樣的切膚之痛,她當然沒有,只是身在其位,總免不了要為整個家族的前程擔憂罷了。
“算了,這些也不是咱們能夠計較的。”姜寧之的神色之間看不出具體的情緒,只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帶著她並肩往宴會那邊走,隨口感慨了一句:“要怪也只怪他們這一個兩個的都不爭氣,經此一事我也算是想明白了……人,總要做合適他能力和本分的事才最穩妥。”
姜平之自己自不量力的闖下大禍,本就是咎由自取,姜玉芝的性情和能力,都不足以母儀天下,即使後位是現成塞進她手裡的,她也未必能持久的握住……
話又說回來了,要不是姜太后就是個在其位卻無其能,姜家又怎麼會一步步被牽連著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一家子人成天在漩渦邊緣徘徊,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過日子。
能得高位和榮寵是好事,可利益驅使之下,又有多少人能明白德不配位就註定會不得善終?
……
作為小皇帝繼位之後舉行的第一場國宴,這天宴上的氣氛還是很好的。
畢竟新君繼位,大家就期盼個開門大吉,誰也不會想在這時候就惹麻煩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