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跑回來?雯君用了你幾年了,也算待你不薄,你怎麼還有臉活著?我叫你跟過去照顧她,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嗎?”
因為上回趙雯君衝動之下就尋過一回死了,從理智上,趙家上下都相信她是引火自焚的這個事實的。
只是麼——
作為母親,長寧伯夫人在感情上還是難以負擔,只看看到相關人等,就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眼睛猩紅,恨不能要將眼前的春杏給生吞活剝了。
春杏被她一巴掌打哭了,又縮著腦袋不敢哭出聲,趕緊跪下去磕頭:“夫人饒命。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會想不開啊。”
“你不知道?”長寧伯夫人一腳將她踹翻在地,“你明知道她這陣子心情不好,還不形影不離的看著她點兒?你跑回來做什麼?啊?”
越想越氣,就大吼著叫人:“來人!給我拿板子來,把這小賤人給我打死了!”
春杏被她一腳踹在心口,疼的要命,一開始還忍著沒哭,一看長寧伯夫人狂,就再也堅持不住的嚎啕起來,一邊屁滾尿流的爬起來衝過去抱住對方的大腿一邊哀求:“夫人,不怪我,真的不怪我。我……不是奴婢怠慢不精心伺候小姐,是……是小姐打奴婢回來給她拿東西的。”
其實是她自己有東西落在了伯府沒帶走,今天一早才跟趙雯君請求回來拿一趟的。
趙雯君去了莊子上之後,雖然人是沉默寡言鬱鬱寡歡了,但其實反而沒了在府裡時候的驕縱脾氣,好說話多了。
她說要回城一趟,趙雯君就二話沒說的答應了。
春杏進城之後,先去了幾家鋪子買東西,本來想著天黑之前回去就行,沒著急馬上回侯府,結果她人正在街上逛的時候正好遇見趙家的人火急火燎的趕著出城,一問之下知道莊子上出事了,就嚇破了膽,趕緊僱了輛騾車往回趕。
當時趙雯君已經確定葬身火海,莊子上人心惶惶,亂成一團,她偷偷摸進去,將訊息探聽了個大概,知道趙雯君死了,長寧伯夫人一定不會放過她,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就又趁著沒人注意到她摸出了莊子跑回城裡來了。
本來是想等緩一緩,長寧伯夫人氣過了她再露面,沒準能逃過一劫,可後來轉念一想趙雯君死於非命,怕是得上報衙門的,到時候如果找不見她,沒準反而會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當時要出城往莊子上趕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她想到趙雯君那個死狀也是蠻怕的,於是就乾脆直接回了伯府了。
長寧伯被長子和小兒子扶著從門外進來,被妻子吵鬧的頭疼不已,只就虛弱說道:“這個節骨眼上,別鬧了。”
說著,就氣息不勻,呼吸聲加重。
長寧伯夫人有氣沒處撒,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把雯君送走,她也不會想不開。”
說完,回頭狠狠的抹了把眼淚,仍是神色狠厲的一腳將春杏踹翻在地,怒喝道:“給我打!今天就給我把這小賤人給打死了!”
長寧伯心力交瘁,就算想管也有心無力。
趙大公子和三公子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惹自己的母親,就先扶著老伯爺去了前院書房,又叫人去請了大夫。
晟王府這邊,燕北也是入夜才回的,只不過回來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蕭樾一直在前院書房等他,見他只有一個人回來,心裡就多少有數了:“蔣芳出事了?”
燕北單膝跪下去,神色凝重:“王爺,蔣芳失蹤了。屬下帶人尾隨長寧伯府的人去了城外的莊子附近,了訊號卻沒有得到蔣芳的回應,然後叫人四下找了他一圈也沒有絲毫蹤跡。趙家的人都在莊子上待到傍晚才走的,屬下未免惹麻煩上身,一時留到他們走後才潛入莊子上去看的,據說趙雯君把自己反鎖在了房間裡引火自焚了,她應該是早有準備,屋子裡淋了火油,下人現已經來不及,已經葬身火海了。”
“死了?”對這個訊息,蕭樾也是相當意外的。
“是的!”燕北迴道:“身份應該可以確認,他家莊子上的婢女說當時雖然不在房間裡,但是從門外窗紙捅開的縫隙裡親眼看見趙雯君在裡面點火,後來從廢墟里挖出來的焦屍,雖然看不清臉了,但身上衣著可以辨認。除非是趙家自導自演,安排自家女兒死遁了,否則……那位趙四小姐應該確實是已經葬身火海了。”
趙雯君會死,並不是太奇怪的事,可問題是……
她是被人害死,用來嫁禍的,而是自己引火自焚,自戕而死的。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