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完全的信任我,在這一點上,我也不強求,但至少請你相信……我,對賢妃娘娘的敬重和關切之心並不比你少。”
他在這個情況下突然強調起這件事來,其實顯得很有點不合時宜。
房門被開啟。
外面的夜色瞬間瀰漫進來。
蕭樾也頓住腳步,側目看了他一眼。
不過——
最終仍是未置可否。
只是略一點頭:“本王還有事,就送了。”
梁晉拱手:“小王告辭。”
陪同梁晉的護衛一併站在院外等候的雷鳴走進來給他引路。
蕭樾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目送。
一直到梁晉走出了院子,背影消失不見,他方才收回目光,轉身又進了書房。
燕北略遲疑了一下,也跟了進來,不是很確定的開口說道:“王爺什麼也沒囑咐他,萬一他去信跟長公主言明此事……怕是會壞了長公主和王爺之間的姐弟情分。”
“他不會說的。”蕭樾的語氣淺淡卻又十分篤定。
梁晉最後與他特別強調的那句話,實際上就是在變相的請求他不要把這件事捅到南梁,宜華的跟前去。
梁晉這樣做,最起碼維護宜華長公主的意圖是十分明顯的。
他不想讓這件事被宜華知道,一旦蕭樾寫信去質問,宜華知道自己這麼輕易被懷疑了……
她是已經被南梁皇室拋棄了一次的人了,如果再被懷疑,怎麼都會憤懣不快的。
即便這樣說了,反而從另一個方面可以解讀為是他自己做賊心虛才不想讓訊息傳到宜華長公主的耳朵裡,但是在這件事上,梁晉顧慮宜華感受的意圖是十分明顯的。
燕北順著蕭樾的話又仔細斟酌了片刻,方才有所頓悟:“那……王爺相信這位南梁天孫的清白嗎?”
“說不準。”蕭樾如實說道,頓了一下,又補充:“且先看看再說吧。”
就單衝著梁晉坦誠自己毒殺了梁元軒一事上就可以看出,他是個心思重,手段又狠辣果決的人。
當初他會對自己坦白梁元軒一事,也並不意味著他有多坦誠,只是權衡利弊,知道那件事與其等到他從別的渠道探明瞭真相,還不如自己主動說了……
這是有目的性的。
可是這一次,受害者是周太后,是他蕭樾的生母——
就算事情真與梁晉有關,左右他也都是不會承認的。
但起碼,就目前的邏輯上,蕭樾也依舊沒有發現值得梁晉鋌而走險的動機。
而梁晉這邊,從晟王府出來卻沒有馬上回別苑去,突然就來了興致,說要夜遊回水河。
身邊的人雖然都跟了他沒多久,但這些年裡對這位皇孫的性格多少有些瞭解的,都知道他性格跳脫又好玩,趕緊跟晟王府的門房問清楚了去回水邊上的路線,一行人連夜奔了去。
即使是沒有廟會的時候,西街的夜市也會熱鬧到很晚。
“殿下,要小的去租條畫舫麼?”隨從提議。
“不用。”梁晉從馬車上下來,換了匹馬騎上,興致勃勃的帶人打馬沿著河岸賞景。
這個季節,夜裡的溫度剛剛好,不冷不熱。
河面上妝點得五彩鮮豔的畫舫穿梭往來,絲竹歌舞聲,男女的調笑聲不絕於耳,只用聽的,就是好一場熱鬧繁華的好景緻。
梁晉一行人便裝出行,再加上是在夜裡,即便這幾天他招搖過度,很有些人都見過他,不過藉著夜色遮掩,也不太認得出來,只是從裝扮上推斷,可以知道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偶爾惹得行人頻頻側目張望。
一行人沿著河岸悠悠的走。
行至半路,看見雁塔的舊址上一堆廢墟。
梁晉揚眉看過去,稍稍勒住了韁繩。
跟在他後面的侍衛見他似是感興趣,趕緊打馬上前,解釋道:“這裡是胤京有名的一座雁塔的舊址,據說當年因為有高僧傳道於此,後來百姓們自發的修建了這座雁塔供奉,雁塔矗立於此百餘年了,就在前幾個月,今年出席前日夜裡,突然倒塌了。”
年關前後,梁晉奉宜華長公主之命幫蕭樾在皇都謀事,忙碌的很,自然沒有閒暇工夫注意千里之外的胤京之內的這點小動靜。
可年關之後,因為邊境吃了敗仗,南梁朝野動盪,他反而得閒……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自然就要抓緊時間瞭解胤京方面的動態了。
所以,除夕前夜胤京這座著名的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