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的這一張厚臉皮,什麼玩笑都開得起,對一個小丫頭的擠兌之言,根本就不會往心裡去。
而有時候,這種厚臉皮的行徑也可以理解是心寬體胖。
武曇本身就是個不拘小節的人,此刻見梁晉被罵了也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多少有點惺惺相惜的好感,於是就好心的提醒道:“看在那天太孫殿下也算是替我解圍的份上,我也投桃報李的提醒殿下一句,最近您可能是被人給惦記上了。”
梁晉聽得一愣:“怎麼?”
武曇道:“長寧伯府的四小姐前兩天夜裡懸樑自盡了,雖然她最終沒死成,但長寧伯夫人向來是最疼愛女兒的,這筆賬只怕她會記在你身上。”
趙雯君自盡,是有內幕的。
明家退婚,長寧伯要將她送出京城去避風頭,按理說她其實是應該走的,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本來家裡已經替她將行李都打點好了,誰曾想,臨行前一夜趙雯君突然懸樑自盡了。
不過——
“剛好”被她的婢女及時發現,給從房樑上解下來了。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對趙家的名聲上又是一重重重的打擊,所以事情始終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只在長寧伯夫婦和趙雯君自己那院裡的人之間流傳,連在長寧伯府內部也沒傳遍。
武曇的腦子轉得快,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事情裡面的貓膩。
只不過事不關己,她聽了小道訊息也只做熱鬧看了,看完就算了的。
反正趙雯君使了這一出苦肉計,是奏效了,像是把長寧伯給鎮住了,這幾天她仍是在伯府之內閉門養病,看這樣子是不會走了。
梁晉聽武曇提起長寧伯府先是狠愣了一下,後來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那天在沉香別院被他信口奚落過的女子。
那件事發生之後,他就完全拋之腦後了。
此時武曇提起,他就完全事不關己的笑了,聲音朗朗的道:“本宮充其量就只是個識人不明被人慫恿教唆的愣頭青,他們要舊仇要算賬都不該找到我頭上來了,倒是你……自求多福去吧!”
說完,就得意大笑著往前去了。
武曇撇撇嘴,懶得理他。
跟在他身邊的侍衛武曇以前沒見過,但想來能陪他私底下閒逛的,必然是心腹。
這幾天楊楓要在沉香別院配合演戲,走不開,他身邊會換個人貼身保護也在情理之中。
前面過了那道門就屬於後山了,武曇於是頓住了腳步沒有再往前走。
梁晉帶著自己的隨從施施然的繼續前行,很快的,拐了一個彎就沒了蹤影。
武曇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眸子轉了轉,哼了一聲:“狡詐!”
跟只狐狸似的!
青瓷卻好像是被梁晉最後的那句話給點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片刻,此時便轉頭看向自家主子:“其實他所言也不無道理,趙家那母女倆根本就是不講理的,沒準真會因為趙家小姐的事遷怒到您身上,咱們也要多注意些才是。”
趙雯君慣喜歡爭勇鬥狠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武曇既然已經和她正面起了衝突,其實心裡早就多了一重小心,有額外的注意了。
“知道。”聞言,她也不多說,抬頭看看天色,“馬上就到午膳的時辰了,回去找祖母他們吧。”
她帶了青瓷轉身,原路往回走。
前面拐過一道彎,剛要過拱門的時候,剛好迎面的小路上也拐過一個人來。
那人穿著一身普通的淺灰色長袍,微微低著頭,好像也是走得太急,並且一時也沒看路,剛好和武曇走了個面對面。
那拱門不是很寬,本來兩個人迎面走來還綽綽有餘,可那人的身材卻胖的出奇,尤其是和武曇這樣纖瘦的小姑娘比,幾乎整整粗壯了一倍不止。
“主子小心些。”青瓷趕忙上前一步,伸手一擋,把武曇往邊上帶了帶。
那人稍抬眸看過來一眼。
他長得胖,人也不是很高,五官生得很平常,一眼看去平平無奇。
因為差點撞到人,他書也很是過意不去,便就略略衝武曇主僕頷首致歉。
雙方錯身而過,武曇沒再回頭。
可是——
那人走出去十來步之後卻又忽的頓住了腳步,稍稍往後回首,盯著主僕二人的背影看了兩眼,眼底有一線明滅不定的微微忽的一閃。
但也只是一瞬間,快的如同錯覺。
再下一刻,他又繼續止步往前走去。
前面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