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廷襄看的明白,那女人這些年早就瘋魔了,也不知道單單是為了當年的太子還是為了自己的權力慾,她不可能在這臨門一腳的時候放棄。
魏王想了下,就又說道:“現在既然已經要開始打明牌了,那也不在乎多做一次了。”
說著,就意有所指的給燕廷襄遞了個眼色。
燕廷襄瞬間領會其意,略斟酌了一下,也沒有對,直接叫了自己的親衛進來:“這個時間蕭樾一行人應該還不曾回到茗湘苑,你馬上調派我們手上最精英的人手去半路攔截。”
皇帝越是在意那個燕北的死活,他們就越是容不下那個人,不管他有沒有得回皇族的身份!
蕭樾進宮最多隻帶他的親王儀仗,雖說青天白日裡派殺手出去當街攔截行刺這做法很有點喪心病狂,但事到如今,這樣的就會能有一次就要抓住一次,不是顧慮那麼多的時候。
那親衛立刻領命下去安排。
燕廷襄和魏王因為還有繼續制定後面的計劃,就又關起門來繼續商量。
而鳳鳴宮中,人走茶涼。
皇帝的口諭傳到,寧嬤嬤就立刻安排,送了今天前來赴宴的客人們離開。
等把人都打了,後花園中的亂局還在繼續清理,她回到前殿的時候兩個大宮女都還在大殿外面無措的跪著,一臉的焦灼。
“寧嬤嬤!”見到她來,長芳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連忙叫了一聲。
寧嬤嬤看了兩人一眼,神色就微微一變,快步進了殿內。
雖然皇帝已經離去多時,此刻何皇后卻還一直保持著皇帝離去之時候的那個姿勢,脊背佝僂,手撐著桌面站在那。
寧嬤嬤儘量沒什麼動靜的快走過去,遲疑著扶了她的肩膀一下:“娘娘?”
何皇后沒動。
寧嬤嬤突然就莫名的心慌。
她幹吞了兩口唾沫,剛想要再叫一聲的時候,何皇后卻突然一寸一寸緩緩的轉頭朝她看了過來。
面孔還是那副面孔,人還是那個人,可是莫名的,寧嬤嬤會覺得眼前何皇后的這張臉會蒼老到叫她一眼險些都不太認的出來了……
何皇后的眼神陰鬱,牙關緊咬,整張臉都因為激憤和壓抑而顯得扭曲。
寧嬤嬤還在愣,下一刻,她卻突然神情狠厲的猛一揮手。
砰的兩聲相連的撞擊聲,桌上放著的兩個茶碗砸在旁側的柱子上,不是撞碎,而是因為力道太大,碰得爆裂開來。
“啊——”同時,伴隨著何皇后響徹整個大殿的一聲淒厲的嘶吼。
*
壽仙宮。
蕭樾帶著沉櫻和武曇過去的時候,壽仙宮的管事大太監閆泰寧已經站在了門口迎候。
“見過王爺,公主殿下安好!”輦車行來,他連忙快步下臺階,陪了個笑臉上前拜見,“幾位貴客快裡邊請,高公公叫人傳了口諭來,奴才就在這候著了,不過我們壽仙宮平時少有人過來走動,若只稍後有什麼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王爺多包涵!”
他笑著讓了蕭樾等人進門。
蕭樾倒是沒拿喬的和他寒暄了:“哪裡,是本王冒昧叨擾了寧王才是,寧王沒有見怪?”
“那哪能呢!”閆泰寧連忙再陪了個笑臉,“我們殿下正在更衣,請王爺和公主先去後面的花廳奉茶,殿下稍後就到!”
他引了蕭樾往後殿走。
沉櫻落後兩步跟著。
武曇本來是和沉櫻走的一道,此時腦中突然浮現一個念頭,腳步就突然頓住。
“怎麼不走了?”沉櫻不解的側目看她。
武曇略一思忖:“那個……我去門口找尉遲他們問點兒事,一會兒就來。”
沉櫻還是有些疑惑。
走在前面的蕭樾聽了動靜也回頭看過來。
武曇揚起臉來,隱約蹙了眉頭朝他遞過去一個眼神。
她沒說話。
蕭樾與她的目光碰撞,神色略頓了一下就點了下頭:“去吧!”
沉櫻是沒看明白他來又打的什麼啞謎。
武曇似乎還挺慎重的,和蕭樾交換了一下神色就轉身跑了。
沉櫻不好跟著,索性就不去管她,先跟蕭樾進了壽仙宮的後園。
蕭樾來壽仙宮赴宴,燕北和尉遲遠這些人自然不需要亦步亦趨的跟著,這時候除了蕭樾和武曇的貼身婢女,其他人都等在宮門之外。
武曇去而復返,尉遲遠等人還是格外在意的。
尉遲遠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