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引得北燕皇帝的妻妾之間鬧這一場,對他有什麼好處?
“我進去了。”武曇定了定神,“你們都注意點,沒事別亂走。”
武曇回到席上,仍是坐在沉櫻身邊。
因為皇帝剛剛過一次脾氣,北燕這邊人人自危,宴席間連大聲說話都沒有。
胡貴妃已然有種心力交瘁的應付感,勉強只坐了一刻鐘就面有難色的對皇帝說道:“陛下,霖兒去了就沒回,臣妾不是很放心他,想先退下了,過去看看他。”
皇帝點點頭。
胡貴妃起身行禮,他卻又說道:“對了,沉櫻初到帝京,怕是會有諸多不習慣,朕叫她往後多進宮,你陪陪她吧。”
說著,又側目吩咐高朗:“你去御書房,朕案上有塊令牌,傍晚那會兒忘了給沉櫻了,你去拿來,這樣她出入宮門方便些,就不用一遍遍的通傳了。”
皇帝欽賜的令牌,出入宮門可以免於通稟,這樣的恩寵,在如今皇帝這一朝可是獨一份了。
在座的所有皇親貴女們都紛紛紅了眼。
沉櫻意外之餘也有點受寵若驚,不過面上表情還是維持的很好,從容的起身行禮謝恩:“沉櫻多謝皇帝陛下厚愛。”
皇帝略一頷,陰沉了一晚上的臉色總算是稍稍放晴了些。
胡貴妃應諾一聲:“是!”
心裡卻總覺得不太踏實,臉上表情僵硬的由唐嬤嬤扶著先行離開了。
高朗也從皇帝身邊退下。
武曇眸子一閃,就一骨碌爬起來迎上去:“我跟公公去一起去御書房吧。”
高朗笑道:“哪好勞動您?”
同時卻在看皇帝的反應。
武曇笑嘻嘻道:“這樣的場合我向來坐不住的,陪著公公過去,順路就當看夜景了。”
高朗見皇帝沒有反對的意思,也就順理成章的應下了:“那您請吧。”
武曇就很高興的跟著高朗走了。
沉櫻有點不放心,可是蕭樾都沒管,她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這裡去御書房,不算遠也不近,高朗原是想叫人抬肩輿來給武曇坐的,武曇卻拒絕了:“我跟著公公走過去就好。”
她笑眯眯的樣子,活潑開朗,十分的孩子氣。
高朗笑得臉上都起了褶子,帶著她一路往御書房去。
這邊胡貴妃卻是在乾和宮外直接坐上肩輿就回了鳳寰宮。
她說是去看燕霖是假,今天突然被何皇后和魏王府的人聯手擺了一道,她這一晚上心裡就死活的不安生,再也不能等,必須趕緊回去,得想辦法安撫住雙綺,讓她站出來說實話!
坐在肩輿上,胡貴妃只覺得頭痛欲裂,緊皺著眉頭閉目養神。
彷彿時間只是一晃,肩輿已經在鳳寰宮之外落了地。
“娘娘?”唐嬤嬤試著上前叫她,推了她一下,她驟然驚醒才現這麼一小段路自己居然疲憊到打了個盹兒。
“到了娘娘。”唐嬤嬤輕聲說道,扶著她起身。
鳳寰宮的宮門緊閉,有宮婢上前叩門,幾乎是那一瞬間,裡面守門的宮人已經開了門。
唐嬤嬤嚇了一跳,不悅的斥責:“賤蹄子,怎麼這樣冒失,衝撞到了娘娘你吃罪的起麼?”
“奴婢該死!”那宮女倉惶的就跪下了,伏在地上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就是心不在焉的胡貴妃都看出了端倪。
她心跳猛地懸空一拍,狐疑的脫口問道:“出什麼事了?”
宮女伏在地上,幾乎要哭出來,頭也不敢抬的小聲道:“是……是寧王殿下在裡邊!”
燕霖?他不是說不舒服要先回寢宮嗎?怎麼這大晚上的,呆在她這裡做什麼?
胡貴妃一怔:“霖兒?他在這?”怎麼會?他不是回壽仙宮了麼?
抬眸看去,果然正殿之內燈火明亮。
唐嬤嬤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的臉色一變,抬腳就踢了那伏在地上的宮女一腳:“你怕什麼?”
胡貴妃這才又想起這宮女的反常來,也再次垂眸看向她。
宮女終於哭了出來:“後殿裡的那個人……奴婢該死……奴婢……奴婢攔不住殿下!”
不是攔不住,是根本就不敢攔!
後殿裡的那個人?雙綺?
胡貴妃倒抽一口涼氣,只覺得眼前一暈,險些摔倒。
唐嬤嬤也是臉色慘變,這次一腳就將那宮女踢翻在地,啐了一口:“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