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的意味浮現:“過來這邊之前,本王叫人特意蒐集了一些這邊朝廷的訊息,雖說在宗室的男丁裡面這一代裡就屬燕廷襄最出色,可是就因為魏王一黨算計的太狠了……並且和北燕皇帝最厭惡的皇后何氏勾結在一起……皇帝若是想要立他為嗣,那早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可偏偏一直拖到現在?你覺得他這是什麼意思?”
武曇愣了愣,雖後就茅塞頓開的低呼一聲:“你是說他並非是想立燕廷襄為嗣才沒封世子,而是故意在拖著打壓和噁心魏王一黨?”
這麼一看,魏王一黨也算聰明,居然反客為主,就遞出了風聲去,告訴眾人皇帝是因為想立燕廷襄為皇嗣才沒封世子的,讓那些望風而動的人,不僅不會因此而疏遠了魏王府,反而因為這一重風聲而更加巴結和討好。
蕭樾但笑不語,算是預設。
武曇就很納悶了:“皇帝不是已經很老了麼?他這樣隨時都有可能會撒手人寰,這麼一直拖著也不是長遠之計,他到底屬意誰?而且他如今都這般年歲了,這些年一直不立太子,朝中重臣都沒有上摺子施壓的麼?”
別說是皇室了,就是普通的一個家族也將家業傳承作為最大的事來重視。
何況這位皇帝已經年近六旬,哪怕正值壯年,遲遲不立嗣的話,朝臣的奏章也會像雪花一樣往他案頭上飛的……
北燕皇帝的上一位太子是十八年前就薨了的,後來貴妃胡氏所出的寧王今年是十六,但是他的先天不足之症是一開始就被診出來了的……
這麼算下來,北燕的這位老皇帝也是個奇人,居然能十多年如一日的頂住滿朝文武的施壓?
若不是他心裡已經有了人選,只等著最後反戈一擊——
這樣拖著,只會讓朝廷動盪,沒有任何的好處的。
武曇大惑不解,就將目光投向了蕭樾。
蕭樾看著她,半晌,居然是毫無徵兆的幽幽一嘆。
他說:“他那大概就是憋著一口氣,只為著那一句不甘心吧!”
蕭樾起身,走到旁邊,面向亭子外面的花園站定。
這圓子裡原來的守衛都被撤出去了,燕北帶著人行色匆匆的從對面的院子裡走過。
蕭樾眼底的眸光莫名的深了深。
武曇在他身後,沒看見他的神情,就也站起來跟過去。
蕭樾看她對這些事是真的感興趣,這才繼續說道:“你只知道十八年前北燕的太子因故薨了,卻不知道當時同時……北燕的後宮裡還丟了另一位皇子。”
武曇確實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不由的狠狠一怔。
蕭樾從遠處收回了目光,看著她的臉,慢慢地道:“寧王是北燕皇帝的第三子,在他之前,胡氏已經生過一個孩子了。”
……
魏王府。
從茗湘苑出來,燕廷襄先去了趟宮裡給皇帝覆命。
得知蕭樾等人已經安頓好了,皇帝也沒多問,只揮揮手打他下去了。
此刻離著晚上的宮宴還有將近兩個時辰,燕廷襄出了宮門就徑自打馬回魏王府。
因為心裡一邊在想著事情,他走的就不緊不慢,很有點心不在焉,眼見著魏王府就在眼前了,他定了定神,扯著韁繩正要往巷子裡拐,身後突然聽見有個女子的聲音道:“燕公子請留步!”
跟隨他的侍衛登時緊張起來,拔劍出鞘,將他圍在了中間。
燕廷襄倒是不慌不忙的循聲一側目。
一個穿著素色衣裙的女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正快步朝他走過來。
她頭上戴了帷帽,遮住了面容,可是疾步行過來的時候卻又急切的一把撩開了帷帽上的輕紗,露出一張年輕女子的面孔來。
燕廷襄算是這帝京之內最炙手可熱的王孫公子了,仰慕他的少女不計其數,平時出去應酬和參加宮宴的時候也不是沒人想方設法的往他跟前來露臉……
可是像是這樣,一個女子公然跑到魏王府的大門口堵他的——
還是頭一次!
因為對方是赤手空拳一個女子,他身邊的護衛就都放鬆了警惕不少。
燕廷襄高踞馬上,目光沒什麼溫度的看著來人。
風七卻知道機不可失的道理,不等他問話就主動開口說道:“我是隨大胤晟王一起進京的,之前在城外見過公子,現在有件十萬火急的要緊事需要私底下跟公子說。”
聽他提起蕭樾,燕廷襄唇角那點諷刺的笑容倒是瞬間斂了去。
他上下打量對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