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他完全不計較。
“行了,這都是後話了,貴國的太子年歲尚輕,就算結親也不是急在一時馬上就得操辦的。李固,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明日太子的冊封大典和隨後太子和寧國公主大婚的儀典,你先著手去把這兩件事都辦好。至於壽安的婚事……橫豎大胤的使團還要在這邊待一陣子,後面再細說吧。”皇帝擺擺手,顯然不想再在此事上週旋了。
“是!”李固帶著北燕禮部的官員領了旨意。
皇帝就又對蕭樾說道:“明日太子的冊封大典,晟王既然剛好趕上了,便過來觀禮吧。”
“燕皇陛下相邀,本王豈有推辭之理?”蕭樾莞爾,欣然領受。
皇帝就也略感欣慰的微微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吩咐燕霖:“朕乏了,你替朕招呼晟王和寧國公主在宮裡用了晚膳再送他們出宮吧。”
“是!”燕霖起身領命。
皇帝又囑咐了高朗兩句讓他去御膳房傳話備膳,就把人全都打發了。
蕭樾和燕霖走在最前面,各自帶著自己國中的官員。
本來是相安無事的款步而行的,偶爾互相禮節性的交流一下,李固和薛文景那些人全都眼觀鼻鼻觀心的跟在後面,豎著耳朵聽。
等到從皇帝的寢宮出來,燕霖正要打發這些人先出宮去,蕭樾卻已經搶先一步開了口。
他的腳步頓住,負手而立,忽而仰天沉吟了一聲,叫道:“薛文景!”
薛文景本來就魂不守舍,知道今天肯定得罪他,所以即便蕭植交代給他的事順利辦成了,這時候他也一樣戰戰兢兢,就唯恐蕭樾是要秋後算賬,找機會給他穿小鞋的。
只不過——
他以為對方就是再想報復,怎麼也得等出了宮,找個沒人的地方,甚至尋一個不明顯的契機暗中整他的。
現在當著北燕太子和官員的面,蕭樾突然喚他?
薛文景一個激靈,本來就白皙的面孔更是淬玉似的白。
他麵皮僵硬,卻還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上前來兩步,恭恭敬敬的給蕭樾躬身拜下:“王爺……”
蕭樾眯著眼看天際將起未起的夜色,一副很費解的表情,邊琢磨著邊問:“在陵川城留宿那晚季遠鬧肚子,本王當時不是叫人把你們一個的行李都扒開了搜過麼?你那封密信是……”
薛文景聞言,又是一個哆嗦,嘴唇已經合不上了,篩糠似的抖。
季遠那老狐狸不肯來北燕,就想出個給自己灌瀉藥跑肚拉稀的餿主意,當時蕭樾就死命的折騰了他們一番,當時薛文景這些人就只自我安慰成是蕭樾遷怒,故意駁他們的面子來出氣的。
此時聞言才曉得——
對方那哪裡只單純是為了出氣?而分明是乾脆借題發揮,就是一本正經搜他們的,那時候就想著把他們身上不該帶的東西全扣下,防範於未然。
所以,這位晟王爺也早就篤定了皇帝要給他使絆子?
薛文景冷汗直冒,這時候就更不知道該是如何是好了。
“這……這……臣……”他抖抖索索的,眼神胡亂的到處飄,卻始終覺得不可能找出個說辭搪塞的。
與此同時,北燕這邊李固這些人也都見了天外飛仙似的,眼巴巴的盯著他和蕭樾瞧熱鬧……
大胤的那位皇帝陛下夠陰的啊,居然是一早就在給晟王設套?而這位晟王爺就更絕了——
這種事都不避諱,還顯然就是故意當著他們這些外邦人的面說的?
這是要做什麼?
薛文景遲疑著不知如何作答。
而蕭樾卻壓根就沒指望他回答,只等了他片刻,緊跟著下一刻就眼神精準,目光一寸一寸下移,落在了他的雙腿之下……
薛文景循著他的視線目光本能的跟著一寸一寸下移,他想要剋制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蕭樾盯著他足下,他雙腿就不受力控制的在以人肉眼可見的幅度開始抖。
蕭樾看的好笑,然後下一刻就跟著笑出聲來,聲音裡仍聽不出怒意,反而滿是調侃的道:“哦!看來還是本王疏忽了,當時若是剁了你這雙腳,讓它們和季遠一起留在陵川城,今天是不是就沒這些破事兒了?”
他的語氣不重,真的像是在跟人討論今天的菜色是鹹了還是淡了一樣的隨意。
話沒說完,李固等人就見鬼似的全都變了臉色。
而薛文景——
他兩條腿直接就沒抗住,像是生生的就被蕭樾這兩道目光給鋸斷了,抖著抖著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灘爛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