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算太含蓄。
武曇站在她身邊,偷偷拿眼角的餘光偶爾瞄一眼蕭樾,也不做聲,就等著看笑話一樣,想看他準備怎麼過老夫人這一關。
蕭樾瞧見了他的小動作,唇角微微勾了下,仍是對老夫人道:“本王今日過來,其實是有件事要和武老夫人商量,能換個清淨的地方說話嗎?”
老夫人心裡咯噔一下,立刻想到他這別是當面跟她要武曇的。
可是他的身份擺在那,又把話說的這般客氣,確實也不能往外轟,便只能硬著頭皮點頭:“請王爺去花廳喝茶吧。”
於是腳下轉了個方向,帶著他就近往後院的花廳去。
蕭樾的腳步刻意一緩。
武曇原是亦步亦趨緊貼老夫人身邊的,他卻順勢一拽她袖子,自己橫插了一槓子,走在了老夫人旁邊,將她拎到自己身側了。
武曇被他不動聲色一招乾坤大挪移,等回過神來,已經一臉懵,下意識就要往老夫人身邊把他擠開了,不想蕭樾挪她過去的時候,已經在袖子底下用小指勾住了她左手食指。
她往老夫人身邊這一奔,他指下就直接用力將她扯回來。
他那手勁,實在不是武曇這種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能周旋的,還害的她額頭撞了他手臂一下,震得有點疼。
然後,兩人就袖子底下好一通的官司打。
周媽媽和杏子等人全沒看出門道,只瞧見她們家那個平時霸道的二小姐麻溜的給晟王殿下讓了地方,然後屁顛屁顛一副小媳婦樣,拽著他袖子跟在旁邊,亦步亦趨……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流流露出幾分女大不中留但又恨鐵不成鋼的感慨來。
武曇那邊是在蕭樾的袖子底下跟他較勁了好幾回,一直在忙著掰他的手指,又摳又打,就差拿牙咬了,壓根沒注意旁人的眼光,渾然不覺已經走了一路,被他扯到了花廳。
老夫人在前面進的門。
蕭樾隨後。
武曇正埋頭摳他手指呢,冷不丁被門檻一絆,就哇的一聲。
好在蕭樾早有準備。
不過他存了心的使壞,明明可以直接就著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手指把她拎起來的,卻偏偏瞬間鬆了手,同時回身往她面前一擋,才伸手去扶她。
武曇就驚呼著直接撲他懷裡。
現場又表演了一出投懷送抱。
聞聲回頭的老夫人窘得直想扶額,沒眼看。
蕭樾倒是表現出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一邊拎了武曇過門檻,一邊還問:“怎麼這麼毛躁,也不看路呢?”
“還不是因為你!”武曇也怒了,進了門,抬腳就往他腳面上跺了一腳,在他靴子上踩出個泥腳印來,還一臉不解氣的模樣。
周媽媽和杏子幾個都嚇得一哆嗦,當場就白了臉。
杏子已經第一時間掏出帕子,伏地上給蕭樾的靴子彈灰了。
就連老夫人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於是清了清嗓子,板著臉呵斥:“曇丫頭,不准沒規矩!”
武曇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環視一眼周圍,就見院子裡方才跟過來的幾個婢女都把腦袋垂得很低的站在那,有兩個膽子小的,甚至已經在隱隱的抖了……
她瞬間又有點懵。
最近私底下,她跟蕭樾就這樣,打他罵他兩句,彼此互相的誰都不走心。
現在你要說讓她為了這點事給蕭樾賠禮道歉,她是不願意的,可如果沒個表示,又顯得她很沒道理……
心裡一為難,就直接沒控制住,又抬頭去瞪蕭樾。
蕭樾唇角的笑意這才跟著完全氾濫來開,一邊隔著衣袖扯了她手腕往裡走,一邊對老夫人道:“不妨事的。”
說著,就在客位上落了座。
老夫人見他笑容之間確實不摻假,是真沒當回事,放心之後又不由的更加懸心起來——
按理說,他這麼個身份的當朝親王,真不至於遷就武曇這丫頭至此的。
心不在焉的時候,丫鬟已經上了茶。
“殿下請用茶吧!”老夫人道。
彼時那茶湯正燙,蕭樾就暫且沒動,直接對老夫人道:“今日過府,有兩件事,先本王這裡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武老夫人能通融……”
老夫人就恐著他是要提跟武曇的親事,一邊端著茶碗埋頭攏著杯中茶葉掩飾情緒,一邊含糊著應:“殿下說的是什麼事?”
蕭樾道:“此次我朝和北燕皇室聯姻,陛下已經欽點了本王為賜婚使,前些天問過武曇了,她說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