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後面巡視的守城官和駐軍主帥。
武勳沿著城門樓巡視一圈下來,已經快四更,他回營帳更衣擦了半臉,陸之訓就急匆匆的過來求見。
武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沒來由的,心裡就升起幾分不好的預感,連忙披上外袍開門把他讓了進來。
“岳父!”陸之訓身上半溼,直接抬手抹了把臉,也等不得武勳細問就直接稟報道:“出了點意外,那幾個流民在動手的時候臨時被識破了,怕是失敗了。”
武勳的面色陰沉,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不說話,就等著他繼續。
陸之訓道:“跟隨青鈺的三個人都因為瘟疫被青鈺扣留在了城外,一時半會兒怕是不得脫身回來覆命,有後來隨青林出營接應的騎兵裡的兩個人回來的時候說,曾先生安排的那個婦人當時已經燙傷了青林,眼見著就要的手,後來是幾個投奔青鈺的朋友裡面有人好像是大夫,無意中發現了流民中有人染病,就將那婦人當場拿下了。”
他這邊說話間,住在同一個院子裡的曾文德也聞訊趕來,也是大為緊張:“二公子的朋友?什麼朋友?”
“這個小婿也說不清。”陸之訓急躁道:“他們跟隨青林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就已經在了,十來個人吧,看他們的頭頭兒跟青鈺像是很熟的樣子。那兩個眼線都跟著騎兵在一起,不便單獨湊近了去探聽訊息,只能從遠處觀望,後來就鬧起來了。青鈺出面,把曾先生安排的那幾個人全都綁了,拷問之下他們也全都招認了。現在因為瘟疫的事傳開,鬧得人心惶惶,青鈺的人全都被扣留在原地,軍中的大夫已經奉命過去了幾個。青林……說是送青鈺的那幾個朋友去了。咱們的探子想要跟上去,可是沒想到那些人不但分外警覺,裡面還不乏高手,也好在是那探子的輕功了得,要不然只怕脫不了身。後來他再追上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人影,但是最終馬蹄印子,說是走的往京城方向的官道,因為下雨,足跡也很快被衝沒了。”
總結起來,因為一群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武青鈺的所謂朋友,他們苦心籌謀了多日的計劃敗再了臨門一腳的時候。
已經連著兩次功敗垂成,武勳都難免暴躁起來,咬著牙,額角青筋隱現。
曾文德失望之餘就更是分開又困惑:“二公子才來這邊沒幾個月,又基本都是往返于軍營和帥府之間,怎麼會結交了什麼深藏不露的朋友?”
陸之訓又抹了把鬢角處洇出來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也是坐立不安:“不知道啊!青鈺身邊的人應該知道的比較清楚些,可那些人都被扣在外面了。”
頓了一下,又緊趕著往武勳面前湊了一步:“岳父,曾先生安排的那些流民方面雖然不擔心他們會洩密,可是咱們是計算著軍中的動靜做的局,青林又不是個傻的,怕是他現在就已經起疑了。現在要怎麼安排善後?我怕……”
他是唯武勳之命而是從,一心一意替武勳做事的。
雖然不理解武勳為什麼為了個世子之位就要對自己那個出類拔萃的長子下殺手,可終究——
也只有聽命的份兒。
何況——
他的娶的武青雪和武青鈺才是一母所出,親疏內外還是有分別的。
只是現在事情沒成,陸之訓到底也還是心虛的。
武勳面沉如水,半晌位置一詞,此時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了曾文德:“想辦法聯絡被扣在城外的人,打聽清楚了那些壞了我事的究竟是些什麼人。”
好在是那些流民並不知曉內情,只是些被利用的蠢貨,而軍營這邊——
武青林就是懷疑,也僅限於懷疑了,他沒有確鑿的證據,貿然之下也還不至於將此事懷疑到他的身上來!
現在,他更在意的是那些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萬一那些人是什麼人刻意安排,並且知道什麼內幕的,那才是真的麻煩。
“那我們這……”曾文德也有點焦頭爛額。
武青林並不好糊弄,又是府裡的世子,萬一他真鬧起來,可就麻煩了。
“現在只能以靜制動!”武勳橫了他兩人一眼,“不要自亂陣腳,都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慌慌張張的,是怕別人懷疑的少了麼?”
“是!”陸之訓兩人互相對望一眼,都勉強定了定神,然後拱手退了出去。
武勳關上房門,轉身的瞬間才忍無可忍的一拳狠狠的搗在了門柱上。
而此時他卻還沒有意識到,次日一早回到帥府,府裡還有一個更大的麻煩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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