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沒再追上去,搖著頭走開了。
片刻之後,陸之訓離開的方向出現一匹戰馬,他頭也不回的打馬出營去了。
武青林帶著木松站在林立的帳篷中間,遠遠地看著。
木松問:“要派人盯著他嗎?”
“不用!”武青林搖頭,“他這個時間離開,無非就是回城,只是一顆棋子罷了,不用再費這個心了。”
木松卻還是不很放心,思忖道:“世子您真覺得他會豁出命去替侯爺遮掩此事?”
武青林從遠處收回目光,與他對視一眼,冷笑:“棄車保帥的戲碼而已,不新鮮。不過這樣最好,燕北說的沒有錯,武勳現在還不能死,他突然死在這裡,對我來說會很麻煩。現在既然他們自己安排好了脫身的計劃,也省得我再費心了。”
蕭樾說武勳的背後是南梁人,那麼這座邊城的佈防那些南梁人就應該瞭若指掌,他們之所以沒有攻城略地,是因為想利用武勳來謀求更大的和更深遠的利益。
如此一來,如果武勳突然就暴斃在這裡——
南梁人為了爭取最後的也是最直接的利益,十有八九是會馬上下令攻城的。
邊防佈署全在對方掌握的情況下,貿然開戰,他們必敗無疑!
不僅僅是武勳一死,他武青林到底能不能完美脫身的問題,後面直接牽扯到了國土和邊城百姓……
現在留了武勳的一條命,至少還可以暫時穩住了南梁人。
武青林帶了木松轉身往帥帳的方向去:“青鈺不是回來了?過去看看吧。”
聽聞武勳遇刺的訊息,武青鈺立刻就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彼時正在武勳休息的帳中跟武勳說話。
武勳虛弱的躺在床上,沒見曾文德回來,得知曾文德失蹤,整個人就躺不住了,幾乎當場就要暴跳如雷的蹦起來!
事情遠比他想象中要更棘手,曾文德失蹤,十有八九還是武青林乾的,他雖然有絕對的信心曾文德不會背叛他,吐露他的秘密,可這個人失蹤,就等於是砍斷了他的左膀右臂!
武勳遭遇了這十幾年來最大的一次挫敗,心中依然怒火中燒。
武青鈺憂心忡忡的與他說話他都沒心思回,只粗暴的斥責了一句:“別說了,讓我清淨清淨!”
武青鈺被他吼的愣住,再一看他面無血色的樣子,就更是憂心,只能先把滿肚子的話都嚥了下去,起身剛要往外走:“那父親你先休息吧,我去找大哥!”
一抬頭,武青林剛好掀開氈門走了進來。
“大哥!”武青鈺叫了一聲。
武青林徑直走過去,先是走到榻前去看了看武勳,問道:“父親可是好些了?您的傷……”
武勳躺在床上動不了,轉頭看向他,也不廢話:“你不是查營了麼?是查出什麼來了?”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就趕緊處理乾淨為上,現在也不是他和武青林置氣的時候。
“哦!”武青林聞言,卻是欲言又止的沉吟了一聲,左右看了看,又問;“陸參將呢?”
武勳沒做聲。
武青鈺道:“我過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他,大哥要找他?”
“不是!”武青林道,說著就面有難色的又看向了武勳,“父親,左副將他們逐一排查下面計程車兵,審問到昨夜在帥帳周邊巡邏和值守計程車兵,都說當時戌時末各大帳前面崗哨換崗的時候,路上他們遇到陸參將訓話,被堵在上崗的路上耽誤了時間。您知道的,夜裡在帥帳周圍值守的都是熟面孔,並且出身和家世都是仔細核對過,確保清白無虞的,這些士兵事後清點人數,一個不缺,只是有些死傷,這樣一來,刺客顯然就是抓住時間上的漏洞潛進來蟄伏在附近伺機行刺的。若在平時也還罷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妹婿……”
話不用說透,父子三個都是明白人。
武勳沉著臉一語不發,卻是武青鈺神色凝重的低呼道:“你懷疑是陸之訓跟刺客勾結?”
武青林又看了武勳一眼,點頭:“綜合昨夜的種種情況,就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怎麼會?”武青鈺聽了笑話似的冷不丁笑了一聲出來,緩了緩情緒,就沖帳篷外面喊:“去把陸之訓叫來!”
有事沒事,當面問問就知道了!
“是!公子!”長泰答應了一聲就跑了。
帳篷裡的氣氛沉悶至極,父子三個一時都沒再說話。
長泰去了倒是不多時就回來了,掀開帳篷,進來的卻是他一個人。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