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耐著性子等。
等到一盞茶喝完,內侍剛給換了新茶,皇帝也就到了。
“陛下駕到!”陶任之在外面扯著嗓子唱到。
眾人連忙起身相迎,蕭樾也沒拿喬,跟著站起身來。
皇帝被陶任之扶著從外面進來,進門的第一眼看見蕭樾就是目色一寒,直接一揮手道:“來人!把蕭樾給朕拿下!這種亂臣賊子,朕不將他千刀萬剮不能平憤。”
他這顯然的有備而來,話音未落,外面已經十幾個侍衛衝進來,劍拔弩張的就來拿蕭樾。
跟著蕭樾進殿的是尉遲遠最得力的兩個手下,雖然外臣進宮不得帶兵刃,但兩人都是暗衛出身,就是赤手空拳也先將衝在最前面的四個侍衛給掀翻在地,然後一左一右的擋在了蕭樾面前。
皇帝哪裡想到蕭樾敢公然在御書房內跟他動手,一時間眼睛瞪得老大,反而忘了反應。
倒是旁邊的兵部尚書張閣老是是火爆脾氣,立刻怒喝:“晟王,御書房重地,你敢公然抗旨?”
蕭樾看都看他一眼,對他的斥責也不在意,只就目不轉睛的與站在門口的皇帝面對面道:“張閣老你暫時不明真相就先不要言語了,本王沒有對陛下不敬,只是就事論事的本能反應而已。陛下你進門就給臣弟栽了個亂臣賊子的罪名,臣弟若不反抗,乖乖束手就擒了,豈不等於是心虛預設,平白的讓天下人誤會麼?這麼大一個汙名栽下來,臣弟可吃不消,自然沒辦法認了!”
說著,這才環視一眼旁邊全都神色防備盯著他的五位閣老,反問道:“推己及人,若是本王現在隨便指你們在做的都是亂臣賊子,並且還喊打喊殺的立刻就要叫人拖出去砍了,諸位也是要掙扎一下的吧?”
他這道理是說的沒錯,可是在御書房裡公然和皇帝叫板動手的——
這真的是千百年來的奇聞一件了。
幾個老臣面面相覷,一時也無從反駁。
門口的皇帝這才回過神來,氣得臉色鐵青的道:“你……”
“陛下!”蕭樾先制人的直接截斷他的話茬,壓根就不想聽他的廢話和叫囂了。
說真的,他對皇帝的耐性,真的在這幾次的周旋裡已經消磨殆盡了。
之前一直跟他打太極耗時間,一來是因為周太后夾在中間,不想她為難,二來也是因為南梁那邊他在做的事情還沒安排好,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跟皇帝鬧翻,反而是把可趁之機留給外人。
他面容冷峻的盯著皇帝:“不管陛下是要控訴臣弟弒君還是叛逆,都總不能只憑你的片面之詞就定了我的罪的,現在太子在這,臣弟也把各位閣老都請來了,不管您要栽臣弟什麼樣的罪名,臣弟不怕拿到明面上,讓朝臣和天下的百姓知道,您也不要遮遮掩掩的,上來就喊打喊殺的殺人滅口了。既然來了,就請您上座,坐下來,咱們把證據證人都擺出來,仔細的輪一輪其中的是非。這裡有各位閣老做見證,若是陛下的指控全都證據齊全,您再將臣弟拖出去砍了也不遲,不是嗎?”
皇帝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只憑著從武曇那裡盜竊來的一個小瓷瓶做罪證就指蕭樾弒君,這樣的證據太薄弱了……本來他也不是不能安排假的人證出面指證的,可不巧的是昨晚真的有人要害他,他惶恐和盛怒之下就只顧著查真兇了,反而是浪費了整天的時間,並沒有後續的把證據都填滿。
現在蕭樾當面與他對質,還口口聲聲都在暗示他構陷?!
皇帝勃然大怒,往前踉蹌了一步,面目猙獰的指著他嘶吼:“你敢在御書房這樣囂張跋扈的與朕說話,這就是謀逆!來人……來人……”
橫豎蕭樾現在人就在宮裡,他就是動強把人拿下了,還能叫他有機會翻盤了不成?
皇帝已經是不顧頭臉了,就這麼無理取鬧的嚷了起來。
在場的眾人看著這樣儀態全無,風度全無的皇帝,個個大驚失色。
而下一刻,就在大家以為將要有大批的御前侍衛衝進來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周太后冷李威嚴的一聲怒喝:“你給哀家老實在這裡站著。”
話音未落,沉櫻已經扶著她走了進來。
“太后娘娘萬安!”眾人連忙行禮。
周太后的面容冷肅,嫌惡的看了眼手裡提著刀劍的侍衛們,冷冷的再呵斥:“皇帝病糊塗了,你們也糊塗?御書房重地就亮兵刃?全都給哀家滾出去,每人領二十個板子,以作小懲大誡!”
侍衛們全都變了臉色,心中叫苦不迭,可面對周太后,又沒人敢於反駁,只能咬牙領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