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穩住了,轉頭。
在場的人太多,武曇也不能公然問,就衝著他擠眉弄眼的暗示。
蕭樾看她賊眉鼠眼的一副表情,抿抿唇,憋住笑意,衝她隱晦的招招手。
武曇左右看了眼,見大家都在盯著皇帝和姜皇后那邊,就連忙低頭湊過去。
湊了耳朵在他唇邊,原是想聽個悄悄話的,不想——
蕭樾順勢在她臉頰吧唧一口。
旁邊那些人亂成一團,沒人注意,只周太后拿眼角的餘光斜睨了一眼,但是始終表情嚴肅的也沒點破。
院子裡倒是有不少侍立的奴才看見了——
可是身份低位,哪敢看主子們的笑話?
看見了也假裝沒看見,紛紛幫忙掩飾一般的匆忙移開了視線,或是低頭看腳下,卻是扭頭看天際,一邊心裡卻忍不住的非議——
這晟王殿下平時看著一本正經還不近人情,私底下居然這麼放浪形骸,毫不檢點?
武曇這邊被他糊了一臉口水,再加上大庭廣眾,臉上刷得一紅,連忙就跳開了,慌亂的拿了袖子去抹臉。
蕭樾見她垮了臉,就終於憋不住的笑了。
回頭。
武曇滿目怨念的瞪他。
他卻是不以為意的遞了茶碗過去,就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生一樣的體貼道:“站半天了,喝口茶潤潤喉?”
武曇從下午自清風樓出來,到了這會兒,三四個時辰下來,到處奔波,滴水未進,確實是渴了也累了。
可是這眾目睽睽之下,用他的杯子喝茶?開玩笑呢!
武曇認定了他是在奚落自己,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蕭樾笑了下,轉開了視線把手裡的杯子放下,又從桌上端了另一個杯子給她:“沉櫻的,她之前沒動過。”
武曇左右看了看。
皇帝那邊還在聽姜皇后哭訴掰扯呢,她略斟酌了一下,確定他們沒都注意到她,就接了蕭樾手中茶盞,往後退了兩步,貓著腰坐到門檻上慢悠悠的喝茶去了。
她人小小的一團,被前面的蕭樾擋去了大半,再加上夜色掩飾,就即使這裡人多眼雜——
除了院子裡老早就在盯他們倆瞧熱鬧的幾個宮女太監,其他人倒是真的沒注意。
蕭樾歪著身子靠在座椅的扶手上,看著像是憊懶的在那歇息,卻一直眉目隱約含笑的偷看她捧著茶盞在那裡小口小口很享受的嘬茶。
武曇有意不想理他,就一直耷拉著眼皮不看他。
蕭樾看的興起,就又從手邊的小桌上順了幾塊糕點順手投餵。
桂花糕的香氣,甜甜糯糯的,十分誘人。
事實證明,人在特別餓的時候,什麼氣節都主動成了扯淡。
武曇就著茶水又啃了兩小塊糕點,墊了肚子,也就不計前嫌,不跟蕭樾賭氣了。
她把茶盞遞給他之後,實在累的不想起來,就貓著腰挪到他旁邊,趴在他座椅的扶手上跟他小聲的說話。
“真是她做的嗎?”她衝著那邊正在指天誓的姜皇后使眼色。
蕭樾勾了勾唇,未置可否。
武曇只當他是預設,眉目之間的光彩稍稍沉澱了幾分,略帶著嚴肅之氣的又問:“有辦法人贓並獲嗎?”
她利用姜玉芝往姜皇后宮裡塞了個瓶子,說到底,根本就說不明不了什麼,要不是之前皇帝起了歹心,想直接藉著一個小瓷瓶去定蕭樾的罪,皇帝起了這樣的先例,現在涉事物件換成了姜皇后他無法自圓其說……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還在這裡爭執。
蕭樾聽她這樣問,眉目之間的笑意也斂去了三分,不過從容的神色不變,只淡淡的說道:“我們儘量試試!”
姜皇后想對皇帝下手,不管是出於本意還是被人挑唆,總歸她是做了。
如果只是他們夫妻間的內鬥,蕭樾不會插手,可問題是對方打的是一石二鳥的如意算盤,想推他出來頂罪……
這樣如果他都不回擊一下,那豈不是顯得他太沒脾氣了?
武曇聽他這樣說,不由的微微一愣。
他說試試?難道是證據還不足以拉下姜皇后?
雖然武曇一開始也沒想那麼複雜和深遠,並沒有想直接將姜皇后置於死地,她甚至在周太后那裡也留了同樣的瓶子,不過就是想製造漏洞,讓蕭樾脫身罷了。
可是現在——
既然確定姜皇后是幕後黑手,又總覺得不能便宜了她。
這裡帶著這個疑惑,就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