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門把蕭樾也叫起來了。
蕭樾披了件外袍,急吼吼的跟著過來,一進屋子就聽裡屋那床上武曇在抽搭呢。
她是挺好哭的,可一般都是尋了契機才擠眼淚,這莫名其妙的突然大半夜坐這哭還是頭一次。
蕭樾的心頭一緊,連忙搶上了前去,急躁道:“怎麼了?”
青瓷連忙起身給他騰了地方,一邊道:“奴婢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就睡到半夜突然醒了就哭,奴婢問主子也不說哪裡不舒服,只說想回家!”
蕭樾彎身坐在床邊,伸手就去試她額頭的溫度。
武曇抬起溼漉漉的眸子看她。
她哭了有一會兒了,兩隻眼睛通紅,雖然青瓷一直在幫著擦,眼淚也還是糊了一臉,抬眸一對上蕭樾的視線,情緒就彷彿更洶湧了些,抽搭著肩膀都隱隱的聳動。
蕭樾的心臟如是被什麼緊緊的攥了一下,連忙將她抱過來。
當她是真的病了,想了想,又扯了被子,再將她包裹嚴實了,摟在懷裡才問:“到底怎麼了?雷鳴去請大夫了,哪裡不舒服,先跟本王說!”
武曇把臉埋在他胸口,蹭了好幾下,隨後就乾脆就是放聲的嚎啕了兩下。
蕭樾聽的,心頭又是一陣揪緊,攬著她在懷裡,突然就覺得有點無措。
武曇哭了兩聲,似乎是發洩過了,然後就從他懷裡扒拉出來,仰頭對上他的視線,還是哽咽道:“我不用看大夫,要不……王爺給我請個老道來驅驅邪吧?”
蕭樾:“……”
這都哪兒跟哪兒?
兩個丫頭茫然不已,面面相覷。
蕭樾看著她那雙水洗過的眸子,臉色瞬間鐵青。
武曇卻是毫不慚愧,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仰著脖子看他,斷斷續續的道:“我做噩夢,夢見我大哥了……”
說著,就又抽搭起來。
她手在被子底下,緊拽著蕭樾的衣襟,眼神真誠的看著他。
蕭樾也是有起床氣的,這時候胸中的怒火亂竄,他確信,要換個人,現在已經被他一把從視窗仍出去了,現在武曇卻還扒著他的衣襟,用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表情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青瓷和藍釉還有點摸不著頭腦,看武曇這個樣子,青瓷就擔憂的忖道:“主子這別是被噩夢魘著了吧?”
她小時候就經常做噩夢,流離失所的時候每天都夢到自己被一群野狗撕扯的血肉模糊,等後來被蕭樾的人挑中帶回去做暗衛訓練,又時常會夢到自己兩手鮮血,被人用怨毒又驚恐的眼睛瞪著,或者自己被人一劍穿透,也是用一樣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對方……每每驚醒,都感覺像是走過了很長的一段路,又像是過了一場輪迴,好久緩不過來,直至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就不再做噩夢了……
只是現在提起來,那種感覺還依舊清晰。
蕭樾壓根就不想說話,和武曇對視又一會兒之後才深吸一口氣道:“去把雷鳴追回來!”
說話間,明顯是壓抑了很大的脾氣。
青瓷卻還是不放心:“就是讓大夫來開一副安神藥也好吧?”
蕭樾沒做聲,青瓷等得一時,無奈就只能還是依言去了。
知道武曇只是做噩夢而不是身上哪裡不舒服,藍釉看看床邊坐著的這倆人,就也不好意思繼續杵在旁邊了,悄無聲息的就跟著青瓷一起躲出去,關上門站在了門外等著聽吩咐。
屋子裡,蕭樾的臉色很難看。
武曇被他瞪了半天,就是不膽怯也不心虛,還拽著他的衣襟掉眼淚:“我害怕!不敢睡了!”
說著,就一頭撞進蕭樾懷裡,一把摟住他的腰。
蕭樾被她折騰的一肚子火,但是發不出來,被她這麼一撲,頓時又覺得本來積在胸口的火氣全都一股腦躥上了腦門。
他木頭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眼皮直跳,忍了又忍之後才深吸一口氣,咬牙道:“那你想怎麼樣?”
說她會做噩夢,他信,可今晚這個情況——
絕對不是因為做噩夢!
武曇扒著他不鬆手,臉藏在他胸口,“王爺在這裡陪我一會兒,等我睡著了你再走!”
蕭樾:“……”
真想把她從懷裡揪出來打一頓!
外面雷鳴這邊,好在是因為不知道最近的醫館在哪裡耽誤了點時間,半路被青瓷追上給叫了回來。
兩人跑了一趟全都大汗淋漓,累得不輕,一進後院,雷鳴見藍釉還一本正經的站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