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曾為人母,但卻也做過別人的女兒、孫女兒,我能理解世子妃的一片愛女之心,而事實上,作為母親,你做什麼也都自有你的道理,容不得本宮這樣的局外人置喙。可是世子妃,你的所作所為,雖不是衝著本宮的,卻時時處處拿著本宮做筏子,這件事……細算下來,怎麼都是將本宮捲進來了。說實話,你做的這些事,如今讓本宮甚是惱火!”
她的語氣平靜,並沒有激烈的責難情緒在裡面。
世子妃卻是每聽一句臉色就變白一分,直至最後,整張臉都慘白如紙,用一種驚恐又難堪的眼神緊盯著她。
“王妃……”她嘴唇動了動,迫切的想要試著解釋澄清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瞧見武曇臉上那種無懈可擊的明豔的笑容,就只覺得刺眼,被壓制的有點呼吸困難。
武曇顯然也不是來聽她解釋澄清的,見她這般,也很滿意,就還是看著她繼續說道:“這個局,你佈置好久了吧?我猜你是一開始就不想明宜去和南梁聯姻,而那天在街上,明宜驚馬遇險,就徹底要堅定了你要毀掉這門婚事的信念?北燕使團入宮那天,是你指使明宜的貼身丫鬟當眾動了手腳,拿禁步勾壞了她的衣裳對吧?”
世子妃原還以為她懷疑的只是今天在王家發生的事,哪裡想到她會抽絲剝繭的把前面的事也翻出來,臉色變了變,脫口否認:“王妃在說什麼?怎麼會是我……我為什麼要毀自己女兒的名聲?”
“你沒有毀明宜的名聲。”武曇的語氣依舊淡雅又幹淨,唇角帶著那一絲笑紋看她,“事情既然是你指使梨兒做的,梨兒手下自然是有分寸的,她忠心耿耿,自然不會真的讓明宜當眾出醜,更何況當時還有本宮在場,我手下的兩個丫頭全都身手不俗,也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你之所以這樣做,只是在為後面你要做的事情鋪路,那天的事,只是個引子,因為事發的時候,所有人都會不自覺的聯想到再前面兩天的驚馬事件,將事情往王修苒身上聯想。”
“我……”世子妃的眉頭皺起來,想說話,武曇卻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不要反駁,這一切並不是本宮憑空的揣測,我之所以會懷疑到今天的事,就是因為那天你做的事就已經留下破綻了。那天明宜的衣服勾破了,這事兒其實說大也不大,卻偏偏在出宮門的時候梨兒當著侍衛密集的地方‘不經意’的嚷嚷開了。我跟明宜接觸過,她的這個丫頭平時都是很有分寸的,也不多話,按理說明宜出了事,她當然知道應該儘量的把事情捂下來,息事寧人的,那時候她卻居然偏就氣不過的當眾嚷嚷開了?這是為了什麼?為了將那件事的訊息傳開,讓胤京的權貴圈子裡的人都知道王家小姐為了搶奪婚事而對明宜下了黑手,當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了這樣的印象之後,今天的事才好順利的推進。”
武曇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即便她就只是空口無憑的推論,世子妃也已經不在妄圖否認了。
她只的咬緊了牙關,手指用力的抓著桌子的邊角,一語不發。
武曇也不管她,繼續道:“你知道長公主也不贊成這門婚事,只是礙於家國大義和聖命難違才勉強認下的,上回驚馬的事,已經激怒了她,只要在有一件雷同的事情發生,她那麼疼明宜,就一定再也無法忍受的替明宜出頭了。我不知道你一開始最初的計劃是怎樣的,總之後來王修苒去尋本宮,又張羅著買宅子搬家之後,你就迅速指定了今天的計劃。你知道王修苒長途跋涉來胤京,身邊帶著的僕從不會太多,她在胤京要安頓下來,並且單獨開府,就必然還得要再買奴僕添置進去。長公主府在這胤京的根基穩固,人脈關係也廣,你要透過人牙子往王修苒買進的奴僕裡安插一兩個奸細這並不難。王修苒在這京城裡認識的人不多,其實就算她沒有辦這個賞花宴,以後也免不了邀請本宮和明宜過去做客的,但是也巧,王修苒今天設宴了。明宜早上去找我的時候說她本來不想去的,是世子妃你勸著她去的?這種情況下,她會去尋本宮給她作伴,這也是在世子妃的意料之中吧?就算她自己想不到,梨兒想必也會提醒她?而你必須讓本宮和她一道去王家赴宴的目的也是十分明確的,那就是……再利用我一次?”
這樣的字眼,已經很嚴重了。
世子妃的腦子裡翁的一聲。
可她畢竟也是一家主母了,經歷了太多的事,自然也明白,到了這個份上,她就算你再否認也沒有任何用處了,所以就只是緊繃著唇角,臉色難看的一語不發。
武曇並不介意,頓了一下又繼續:“你要做今天在各個局,自然是得嫁禍給王修苒的,你得讓所有人都覺得王修苒心狠手辣,為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