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是疲累的,勉強摸索著趕路,不僅耗費體力,也不見得能多走多少。
“是!”那護衛領命。
燕廷瑞伸手。
他就會意,把水囊交了出來,然後快走回車隊那邊,大聲的吆喝:“三公子體諒,讓大家多休息半個時辰,你們趕緊的,吃喝拉撒需要辦的事都趕緊辦了,回頭趕路的時候別再出么蛾子了。”
隨行的一部分是陳王府出來的親衛,算是心腹,另有一支五十人的衛隊是從使團的衛隊裡調出來的,都是一群粗獷的老爺們,聞言就插科打諢,一陣的吆喝,氣氛瞬間熱鬧了不少。
燕廷瑞盯著那邊只看了兩眼,就重新背轉身去,拔掉水囊的塞子又灌了兩口酒。
他那個心腹的護衛不敢離開他太久,去馬背上又取了些乾糧,就拿著往回走。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霧氣突然就加重了好些,三四丈開外,已經不怎麼看得清楚人了。
“公子,還是吃點東西墊墊吧……”護衛提著個乾糧袋子慢悠悠帶走過來。
才說了兩句話,卻是突然驚覺——
依稀覺得身後動靜不太對。
下意識就防備著霍的轉身……
卻見稍遠地方那些聚在一起烤火吃喝的人群裡,說話聲一刻間就已經不如方才那般熱鬧。
影影綽綽間,被霧氣遮擋,並看不清具體的情況。
似乎有人影晃動,但是明顯的吵鬧說小聲很快就湮滅了下去。
前後只是幾個眨眼的工夫,隔著一條官道和一片霧氣,那另一端突然萬籟俱寂,只有隱約的基團篝火晃動,偶爾發出噼裡啪啦的一點碎裂聲。
詭異又危險的氣息,一瞬間就籠罩了下來。
那護衛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連忙一把抽出腰間佩劍,剛一回神要往燕廷瑞身邊來……
下一刻,已經目赤欲裂的一聲低吼:“公子小心……”
同時,蹂身而上,緊撲了過來。
燕廷瑞雖不算什麼高手,但世家子弟,稍微有點抱負的都要追求個文武雙全,他也是有自幼習武,有些功夫底子的。
何況——
他這一路上,本來就是在等著這一刻的。
早在護衛喊他的前一刻,他已然有所察覺,身形迅捷往旁邊一閃的同時,也霍的抽出腰間佩劍。
同時,他那護衛撲到。
鏗然一聲,接下刺客凌空劈下的那一劍。
兩劍相抵,劍鋒處磕出一蹙細碎的火花。
但同時,那鉚足了力氣的護衛卻是眼皮一跳,突然手腳一軟,力氣被抽空了一般——
沒被對手那一劍的力氣壓倒,卻在硬抗了對方的一劍之後,突然支撐不住,膝蓋一彎,搖搖晃晃的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下意識的拼命搖搖頭,想讓已然有些混沌的意識不要迷失。
可是——
任憑再怎麼提力,也依舊站不起來,靠著手中長劍支撐,才能勉強的半跪在那裡。
“是……迷藥?”他口中下意識的低呼一聲,這種情況下已經不是計較自己究竟是如何中招的時候了,只是目赤欲裂的倉促轉頭衝著燕廷瑞的方向喊:“公子快走!”
方才出現的刺客,一共五個人。
除了領頭出手的一人被這護衛擋了一劍之外,此時另外四個人已經將燕廷瑞團團圍住,封死了他的去路。
燕廷瑞的面容嚴肅,手持長劍是一副戒備的姿態,但神情行動之中卻都不見慌亂,那侍衛喊了一嗓子,他卻彷彿自知肯定逃不掉一樣,根本就沒打算硬闖,只就戒備著冷聲發問:“你們就不怕這是個引蛇出洞的陷阱嗎?”
來人的身形高大頎長,一眼只看體態,居然是與雷鳴很有幾分相似的。
他提著長劍一步步逼近燕廷瑞面前,冷冷的道:“胤京四處城門封鎖,除了你這一支隊伍,這一天一夜之內都再不曾有人潛出來了,尤其的使團下榻的驛館,陳王並不曾安排後手。這裡是大胤,而非北燕,三公子覺得還有誰會救你?”
說話間,便已經揮劍出手。
守在燕廷瑞去路上的四名刺客配合,五個人一擁而上。
“公子!”燕廷瑞的那個護衛半跪在地上,任憑使了吃奶的力氣也動不得,最後只能是驚懼的再次嘶吼出聲。
燕廷瑞的功夫,也就夠在危急關頭防個身,現在出現的是專業的的殺手,他還是以一敵五,根本全無勝算。
眼見著就要被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