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都會給她備上一盒點心,雖然她基本上很少碰,但是有備無患。
兩個丫頭也不矯情,藍釉爬過去裡邊拿食盒,青瓷提了茶壺倒水,一邊才神色略顯凝重的問武曇:“王小姐的那個東西上……王妃方才看出來的端倪了?”
今天的這件事,因為是在殿外發生的,謝明宜雖然出了醜,但好歹沒鬧在太過大庭廣眾的場合,算是沒闖大禍。
可是——
事情雖小,又怎麼會這麼巧就在那個當口上出了那樣的意外呢?
青瓷從一開始就不信那是個意外,只不過麼——
當時因為天黑,她又事先沒注意盯著那倆人,現在事後再想回憶當時是誰做的手腳,已經不可能知道了。
在這一點上,藍釉和她倒是想到一塊去了,取了食盒一邊往外掏點心,一面也是忍不住好奇的說道:“王妃方才直接把東西交還給王家的奴僕了,若是上面有什麼蛛絲馬跡……回頭也成了口說無憑了。”
謝明宜險些就出了大丑,潛意識裡,要真是有人作祟,好像——
就只能找上那個王修苒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當時跟大家走在一道的燕廷婷搞的鬼。
“就是要口說無憑。”武曇玩味著笑了笑,只是鮮有的,她的笑容溢於言表,和往常無異,一樣的明媚濃烈,眼睛裡的笑意卻很淡很淡,細看之下還能透出絲微的冷意來,一邊漫不經心的緩聲說道:“第一時間趕著把東西物歸原主了,這事後續要掰扯,就讓他們雙方自行掰扯去吧,我可不摻合了。”
這話聽起來——
好像隱約有哪裡不對勁。
兩個丫頭互相對望一眼,一時卻沒品出來。
藍釉塞了塊糕點進嘴裡,心不在焉的嚼,目光卻落在她臉上,好奇的打量。
青瓷垂眸想了片刻,卻像是突然有所頓悟一樣,遲疑著試探道:“王妃您已經看穿真相了?您知道今夜究竟是誰在搞鬼?”
武曇莞爾,臉上的表情不見絲毫波動,仍是笑著緩聲說道:“本來在宮裡的時候也是毫無頭緒的,不過就在剛剛……”
她說著,語氣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深,眼底的冷意也更明顯的浮現出一層,讓就連心思不怎麼細膩的藍釉都看出來了她的情緒反常。
然後,又聽她繼續說道:“我現在大概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話只到這裡,後面就沒再說了。
兩個丫頭雖然私底下有話不會避諱她,有問題一般都直接問,可也是因為熟知她的脾氣,但凡是她故意賣關子或者是點到為止不想細說的,也就不會刨根問底了。
兩人沉默下來,飛快的往嘴裡塞著糕點,以最快的速度將一食盒的糕點掃了個乾淨,收拾好殘渣,再把桌上她們用過的兩個杯子也一起收到食盒裡。
剛整理好,馬車外面就傳了動靜出來。
兩個丫頭趕忙整理好儀容,下了車,宮裡的宴會散了,一行人相繼出來。
因為陶任之傳話說武曇在宮外等他,蕭樾就直接沒耽擱,是第一個出來的。
上了馬車,夫妻倆就打道回府了。
後面喝的興高采烈又搖搖晃晃的梁晉則是和北燕的老陳王彷彿成了忘年交一般,下了輦車之後就又折回去陳王的車駕前,勾肩搭背的和陳王說話去了。
陳王年紀大了,又是舟車勞頓剛到的,今天折騰到這個時辰,再兼之他心裡還惦記著驛館那邊風七那件事的後續,面上表情就十分勉強的應付他。
王修苒也不急著上車,就很安靜的等在四五步開外的地方。
等老陳王被纏的不耐煩,好不容易連哄帶推的擺脫了梁晉,雙方這才各自上車上馬,打道回去。
梁晉被楊楓扶著,腳下步子走的花樣百出,一直等陳王府那邊的儀仗都已經離開了,才勉強挪回自己坐騎旁邊。
王修苒的婢女攙扶著她,並不大聲說話,只用很小的僅限於兩人之間的聲音詢問王修苒:“小姐,殿下醉了呢,這……能騎馬嗎?”
言下之意,是不是邀梁晉宮乘馬車。
雖然彼此之間肯定也會做出什麼逾矩的舉動來,但也是個難得親近的機會。
王修苒搖頭笑笑,也是同樣低聲的溫和與她說話:“沒事呢,晉哥哥的酒量沒那麼差。”
婢女聽她這麼說,就也收了心思,也沒再多言,扶著她先上了馬車。
這邊梁晉也踉踉蹌蹌的翻上了馬背。
王修苒半跪在馬車裡,從車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