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小的眼拙,認不出來。”
陳王又再看向跪在他身後的兩個夥計:“你們兩個也認一認……”
兩個夥計戰戰兢兢的也再看過去,其中一個就遲疑著小聲道:“這位客官像是中午去樓上雅間喝茶的客人……小的進去送茶點的時候瞧見……瞧見和死去的那位姑娘坐在一起吃茶的人,與他很像。”
說著,又趕緊轉換了話鋒,轉而指向跪在那裡的雷鳴,斬釘截鐵道:“但是小的記得清楚,但是房門外站著的就是他,他手裡抱著把劍,站了許久,一直到那位夫人闖進去鬧過之後才不知所蹤的。”
這段供詞,已經足夠了。
陳王腮邊肌肉微微抖動了一下,冷眼看向蕭樾夫妻二人:“你們兩人在茶樓與婷兒會面,並且還起了衝突,這些人證都是你大胤的子民,晟王總不會還要強辯說是本王無中生有的汙衊吧?”
“中午新安郡主的婢女造訪王府,傳了話說要在那間茶樓雅間約見本王見面。”蕭樾並沒有掩飾,語氣輕慢而隨意。
說著,就將視線移到語梅臉上。
陳王當然知道燕廷婷私下約見蕭樾的事本身就是他們陳王府有失體面,但是現在燕廷婷被殺,還是人命更要緊些。
他既然要追究這件事,就自認為沒那個本事能左右著蕭樾再替他們家遮醜,所以——
這件事他也認了。
他臉色不怎麼好,強自壓下心中羞惱的情緒,再度冷笑出聲:“所以,對這店家和夥計的指認,晟王你這是認了?”
“並非無中生有!”蕭樾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手中把玩著茶盞,頭也不抬的繼續閒散說道:“後來王妃破門而入,還痛郡主起了口頭衝突,至於具體說了什麼……”
他說著,忽的揚起唇角。
抬起眼眸時,臉上笑意就帶了幾分戲謔和挑釁:“正好郡主的婢女也在當場,陳王爺若是覺得有必要,本王也可以配合,當面再對質一番?”
燕廷婷拿了風七的事去找蕭樾,當時也只是剛跟蕭樾透露了此事示好,並不曾講出她自己的條件和要求,就已經被武曇撞破,闖進去了……
但是要知道,陳王早在頭一天就已經進宮和蕭昀達成了共識,承認了是他們北燕皇室疏忽進而導致宮婢包藏禍心,謀害了公主,蕭昀這邊也很“體諒”的答應,為了維護兩國體面,壽安公主被自己的婢女所殺,並且冒名頂替霍亂大胤宮廷一事就此揭過,不日之後就會趁著陳王還在京城的這個機會,宣佈貴妃“病死”的訊息。這樣陳王當面確認此事,兩邊一起體體面面的把喪事辦了,就可以保住兩國顏面了。
畢竟——
在這件事裡,相當於兩國皇室都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給玩了,傳揚出去,誰都沒臉。
雖然沒有書面上的盟約,但是這項口頭約定,也是事關兩國體面的。
現在倒好——
陳王才剛跟蕭昀立約,轉頭燕廷婷就找上蕭樾拿這事兒出來把他給賣了,狠狠的在打他的臉!
其實單衝著這件事,在陳王看來這個私心用甚的孫女兒就死有餘辜!
只是麼——
他自己心裡再恨是一回事,現在自家人為人所殺,死於非命,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兇手還是要抓,要處置,要給他們一個公道和交代的!
有關燕廷婷去找蕭樾的初衷,他已經勒令語梅不準再提了,此時蕭樾卻像是料準了他的心思一樣,當面激他。
陳王的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眸色陰暗的與他對視,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我家孫女兒不懂事,即使不曾避嫌,有所逾矩……那便就值得晟王妃針鋒相對的指使手下下殺手麼?”
說著,就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几案上。
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不由的全都身子顫了顫。
武曇卻不幹了,也冷著臉看過來道:“陳王爺先別忙著興師問罪,方才一進殿我家王爺就說過了,你有證人,我們也有!進殿之前,晚輩也跟陶大總管確認過,據說新安郡主被殺的時間是在今日午後未時末前後,我們夫妻與她在茶樓不歡而散是在未時初刻,後來就直接去了對面的福來居吃飯了,一直到申時中才走的,在那期間,雷鳴一直也都在店裡,我也又人證啊!”
說話間,福來居的掌櫃也沒等她發問就趕忙接下了話茬:“是。王妃娘娘帶著一位姑娘原是未時初就進了店裡,但是進殿之後馬上又折了出去,去了對面,後來沒多一會兒再出來,就是和晟王爺一起了。後來王爺王妃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