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謝明宜僥倖不死,謝家的名聲也要受到極大的衝擊,不好善了的。
武曇也是世家出身,對其中利害很清楚,所以雖然世子妃有點興師動眾,她也坦然的受了對方的感激。
而這話題到這裡也就點到為止了,自家的汙糟事,世子妃不會過多的對外人透露,拿了一份禮單出來之後,就轉移話題跟武曇聊起了閒話。
為了表示友好,她們母女在武曇這一坐就是一小個上午。
武曇就從善如流的命人備了午宴招待二人。
午後世子妃帶著女兒告辭,武曇剛去二門外送了他們,正往後院走,雷鳴就從前院的方向追了上來:“王妃。”
武曇止步回頭,見著只有他一個人,不禁奇怪:“王爺呢?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雷鳴拱手一揖:“晚間宮中要設宴為北燕使臣洗塵,正好也要順便招待前兩天南梁的來客,王爺被留在宮裡了,讓屬下回來傳信,稍微晚些時候便接您進宮赴宴。”
“我也去?”武曇不禁有些奇怪。
方才謝明宜母女倆在這坐了半天,不慌不忙的,顯然是沒有進宮的打算的,否則不可能在她這耽誤這麼久。
雷鳴道:“北燕這趟來的是老陳王和他家裡的兩個子弟,還有女眷隨行,再加上南梁那邊南陽侯府的嫡小姐進京,陛下又聽說您昨日與她之間已然相識,就說請了您進宮去幫忙待客。”
“北燕來的是陳王?”武曇提前沒跟蕭樾仔細打聽備孕使團的事,還是第一次聽說。
雷鳴道:“壽安公主畢竟是皇女,老陳王是宗室,又有些資歷在,這件事由他來處理相對的還是比較穩妥的。”
事關皇室女子性命了,確實不是一般的朝臣能做主處理的,老陳王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是他過來才相對的比較容易服眾,並且在大胤期間可以直接將事情做一個了結。
而跟隨他一道來的女眷——
武曇想也知道,必是出自他們陳王府的,也無外乎就是那個燕廷婷了。
“哦。”武曇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又斂了神色問道:“對了,風七那事處理好了嗎?還順利?中間沒出什麼岔子麼?”
風七那女人,被逼到窮途末路上了,依著武曇對她的瞭解,那女人畢竟是會瘋狗一樣的亂咬人的,決計不會輕易認罪的。
“順利。”雷鳴回道,說著,卻是目光略一閃躲的微微垂了下眼睛才又繼續:“事情已經當面交代清楚了,人也移交給北燕人了。”
前陣子福寧殿所謂的鬧刺客,不過就是蕭昀的一個障眼法而已。
誠如蕭樾所料的那樣,那次風七和秋彤主僕鬧出了亂子之後,蕭昀就意識到了背後可能隱藏的危險,於是拿著鬧刺客做藉口,清理了福寧殿的一批人手,順帶著派人把風七給嚴密的限制了起來,以防止有人居心叵測的對她下了手,到時候死無對證。
將她留到現在,就是為了將她活著交給北燕人。
這樣一來——
她的身份本來就是北燕送過來的宮女,殺了壽安公主也是北燕人自己的事,大胤就不必承擔最大的那部分干係了。
但是,風七明知道此去必死無疑,又怎麼會甘心就這麼認罪了?沒攀扯蕭樾?也沒否認罪行?這可太不像她了。
武曇心裡本來就對這個不怎麼相信,再一看雷鳴臉上這個諱莫如深的表情就意識到了什麼:“怎麼?其中還有隱情麼?”
雷鳴知道蕭樾不會刻意隱瞞她什麼,所以也沒有猶豫,就如實道:“陛下的心思縝密,辦事也是穩妥靠得住的,知道那女人不可靠不安分,自然是趕在北燕使團進京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應對之法,不會留下隱患的。”
此言一出,武曇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她對風七那女人的情況也不怎麼關注,也就是好奇想要問個明白,現在得了內情,就也心滿意足了,莞爾道:“那她現在是死了還是……”
“宮裡倒是沒露出風聲來,這個不好說。”雷鳴道,這一次是點到為止了。
武曇雖然有時候大線條到說話葷素不忌,可他臉皮沒有王妃主子這麼厚啊,有些話還是不好意思當面深談的……
風七再怎麼樣,那也是給蕭昀戴了綠帽了,按理說,死不足惜。
可就那麼個女人,以小皇帝的心氣兒,大約還覺得跟她過分較真了才是有失身份,抬舉她了呢……
總之那天鬧了刺客事件之後,風七名義上是被嚇病了,並且被蕭昀嚴密的保護起來了,但事實上她人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