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今天府上沒有外賓,就只長公主這一門的自家子孫加上蕭樾和武曇兩口子,說是隻吃頓便飯,但因為他們夫妻頭次登門,又是以謝明宜救命恩人的身份來的,世子妃就很是張羅了一番,另外又把家裡還住在府裡的所有子弟和有資格上席面的女眷都叫來作陪,宴席也是擺了慢慢一廳。
這一大家子都以湖陽長公主馬首是瞻,所有老人家坐鎮,宴上大家也都是規矩本分的,只有比謝明宜小兩歲的她的親弟弟兩眼反光,十分崇拜的盯著蕭樾,忍不住總是追問他在從軍時候的趣事,並且屢禁不止。
這男孩子只有十二歲,正是活潑開朗的年紀,有他這麼一活絡,氣氛倒是熱鬧不少。
他們這一家子,因為湖陽長公主還在,所以並不曾分家,除去外嫁的女兒和外放做官的子弟不算,今天在座的也有三十幾口,只未嫁的姑娘就有七八個。
雖然一開始世子夫人就給注意介紹了,武曇也沒能記住幾個。
席間姑娘們多是規矩靦腆的坐著,話也不多說的,武曇卻注意到坐在謝明宜下首一席上是姑娘似乎很有心事,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模樣,幾次還險些將手邊的果酒打翻。
“你看什麼?”蕭樾和端郡王閒聊的空當側目朝她看過來。
“沒事。”武曇搖搖頭,看他酒杯空了,就把自己的杯子換給他。
蕭樾看她也不像有事的樣子,就也沒再多問。
青瓷上來來給她斟酒,武曇這才藉著袖子遮掩稍稍側目問她:“那姑娘你記得是他們哪一房的麼?”
原就是好奇,隨口一問,不想——
青瓷居然真的知道。
“謝家四小姐。”青瓷道:“二房的嫡女,閨名喚做謝明寧的,不過他家那位二房老爺本來就是庶出。”
武曇十分詫異於她的好記性,不禁瞪大了眼睛朝她投來崇拜的一瞥:“你居然這都能記住?”
青瓷很實在,低垂著眉眼,表情平靜:“沒記住,就是奴婢方才剛好問過謝三小姐,之前奴婢在花園裡按住的那個丫頭就是她的貼身婢女。”
她其實是因為注意那個婢女香芸的事,才特意找機會跟謝明宜打聽的。
這麼一說,武曇心中也就瞭然,明白過來那位謝家四小姐之所以神思不屬的原因了……
做了虧心事麼,能心安理得才怪呢。
不過既然是謝家的家務事,她也就懶得再費心去琢磨了,安心的陪著用完後半席飯,又吃了一盞茶,夫妻倆就告辭回府了。
馬車上,武曇酒足飯飽,便蹭著蕭樾當靠背不想動,懶洋洋的抬頭去看他:“我就是來長公主府裡坐坐,大家都在內城裡住著的,還能出什麼差錯不成?你幹嘛還找過來?知不知道又惹長公主殿下笑話我了。”
蕭樾是個不太閒得住的,他在席上雖然也喝了不少酒,但顯然沒什麼影響,本來是拿了一卷兵書在看的。
聞言,這才移開兵書垂眸看了眼癱在他懷裡的武曇,淡淡的道:“還好意思說?本王原還以為你會賴在孃家住一晚呢,就沒叫府裡的廚娘開伙,結果踩著飯點兒趕去定遠侯府……你那兄長也不留飯,直接就把本王送客出來了。”
他這話,半真半假的。
武青林現在不待見他們夫妻倆是真的,會直接送客把蕭樾趕出來是有可能,可他堂堂一王爺,回自己的王府去,誰還敢餓著他不成?
武曇雖然聽出來了,但還是被他逗樂了:“那王爺今天是沾了妾身的光才吃上包飯的?”
蕭樾也見不得她順杆就爬的這德行,橫了她一眼,重又撿起書本來繼續看:“那是本王的親姑姑!”
言下之意,到底是誰沾誰的光還不一定呢。
“你人緣又不好!”武曇跟他打趣了幾句,就精神多了,一把抽走他手裡書卷,乾脆爬起來和他一起擠在小桌子一邊坐著,面對面的衝他揚揚眉:“唉,我今天在街上遇到南梁王皇后的那位侄孫女了,那姑娘……”
她說著,就饒有興趣的琢磨起來,斟酌了半天才勉強想了個詞兒:“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蕭樾看書本來也是打發時間的,被她搶了去,就也不看了,雙手環胸往身後的馬車上一靠,饒有興致的挑眉:“怎麼說?”
“怎麼說……”武曇一開口就有點詞窮,最後又權衡琢磨了半天,就也不藏拙了,乾脆直言道:“就是覺得這姑娘心機頗深,並非等閒。南梁王皇后和咱們陛下之間的較量是個什麼實力比拼若是暫且不論,我倒覺得但憑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