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樾的唇角依舊掛著那個似笑非笑的弧度,面對他眼中迸射出來的刀鋒,面色也從容不改,聞言卻是幽幽一嘆,搖頭道:“恰恰相反,本王覺得是在自家門口被人給穿了小鞋了。”
燕廷瑞可沒心思跟他在這裡鬥嘴,一時沒能領會其意,就煩躁的緊皺了眉頭,脫口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蕭樾的態度始終不溫不火的看著他,這一次卻是不答反問:“你懷疑今天是本王在這裡設局害你?”
說是發問,有恰恰是個篤定的語氣。
燕廷瑞雖然幾乎已經認定了就是他在構陷自己,但卻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當面就這麼直白的問出來。
一時微愣之下,不知道如何反應。
他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蕭樾看著他這反應和表情,就越是篤定的繼續道:“看來本王猜對了,你果然是將這筆賬算在本王頭上了!”
燕廷瑞卻越發拿不準他這究竟是意欲何為了,謹慎之餘便暫時緘口不言,只就眉頭越皺越緊的緊盯著他的面孔觀望。
“昨日有人冒充雷鳴,誤導你家的婢女,構陷本王的王妃當街行兇,致使咱們兩府結下樑子,今日緊跟著三公子你又出師不利,掉進了陷阱裡,於是順理成章的認定此事必是本王的作為。”蕭樾道,他的語氣略顯的散漫,神態自若,彷彿是在談論一件別人的事。
燕廷瑞越發覺得他的種種舉動很是詭異,便就忍不住的再度脫口詰問道:“難道不是你做的嗎?”
蕭樾於是就露出一個早知如此的表情,意味深長的揚起了唇角:“你看,昨日新安郡主之死,是導火索,你府上狀告本王王妃,便是本王今日行兇的動機,三公子你身在局中,只覺得是本王算計了你,可本王看到的局面卻恰恰相反……我反而覺得是有人在咱們兩府之間擺了偌大的一盤棋,從頭到尾都是衝著本王來的。”
燕廷瑞看到的格局太小,只是他自己的眼下。
但今日這客棧裡事發之後,蕭樾就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昨天燕廷婷會莫名其妙的被殺了……
陳王府攀咬武曇,只是個鋪墊,因為那個局,幕後之人不得不留下一個活口語梅並且利用她去指證雷鳴,而那個丫頭身上存有漏洞,做不來鐵證如山,最後陳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結果應該也是早在算計之中的,但是藉著那件事,那人卻可以讓陳王那一家子對他產生先入為主的印象,開始猜疑他,再然後……做一個比昨天更縝密的局,這一次設計的物件是燕廷瑞。有了昨天那件事做引子,今日燕廷瑞一出事,自然會矛頭直指,將他視為幕後黑手。
如此一來——
陳王府與他,結下不解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