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
雖然她把一切的因果和利害都言明瞭,但是說實話,卻仍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勸服南陽侯聽她的。
這一點,她沒瞞著郇來二人。
蕊兒的呼吸瞬時一窒。
屋子裡,主僕三個一時間全都沉默了下來。
郇來低頭,看著捏在手裡的那封信,臉上表情沒什麼特殊的變化,眼中神色卻是風波暗湧,掙扎得厲害。
王修苒看出了他的遲疑,就又勾唇露出一個笑容:“若是王家不能得以保全,那麼就算你留下來貼身保護,我也絕對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她舉步上前,在離著郇來很近的地方站定。
伸手,手指用力的按在她肩上。
郇來一寸一寸緩緩地抬起眼睛,看向眼前的少女。
王修苒的容貌無疑是美麗的,雖然沒有美得那麼驚心動魄,但是氣質沉穩又端莊,整個人看上去永遠都像是籠罩在一層柔柔的又暖暖的微光之下,讓人看在眼裡,就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郇來看著她,目光一瞬不瞬。
王修苒對他說:“我不想認命!替我把信送回去,若是路上出現什麼意外,就將信毀了,你帶我的口信回去,告訴我父親,太孫殿下和皇后娘娘之間嫌隙已深,覺無可能化解,破釜沉舟,勝算渺茫,不如棄車保帥,還有一條路走!”
以郇來的身手,一般的情況下,起碼他自保絕對不是問題,這一點,王修苒是有信心的。
少女的眸光清澈而堅定,裡面蘊含著某種力量,讓人不能拒絕。
“好……”郇來的內心依然在做著劇烈的掙扎,動作和聲音卻已經先於決心表露出來,他將信封折了一下,仔細的揣進懷裡,然後衝著王修苒一拱手:“我早去早回,小姐保重。”
“去吧。”王修苒唇畔如釋重負般氧氣一抹笑,卻沒等他先離開就徑自錯過他身邊走了出去。
郇來既然答應了她,就一定會盡心盡力去辦這件事,這點上,王修苒沒有後顧之憂,所以就沒再去管這事的後續,直接帶著人去了王修齊那,趁著晚膳還沒做好,親自指揮下人給他收拾院子,佈置屋子。
因為被她告了黑狀,王修齊這會兒對景嬤嬤監視王修苒的行為十分惱火,洗漱換好了衣服之後也沒有馬上出來,也是在屋子裡揮毫潑墨,給家裡寫信,要求自己的父兄去跟王皇后陳情,不要在王修苒身上做文章了,把她接回去。
等到寫好了信,他才從正屋旁邊的小書房出來,和王修苒一起去飯廳用的飯。
武家這邊,入夜之後在新房裡起鬨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就也陸續散了。
霍芸好這,武青林怕她呆坐著難受,所以宴席上敬酒之前就已經掀了蓋頭。一下午一群親友家的小姑娘和年齡相仿的小媳婦都在她這陪她,一群人說說笑笑,當然重點是調戲新娘子,很是鬧了一場,後來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就找了副牌過來推牌九,玩骰子,晚間還就地擺了一桌,雖然不怎麼合規矩,但是武曇也沒管,與其讓霍芸好在這自己枯坐一下午,還不如多幾個人在這說說鬧鬧的,還比較容易打發時間。
等到入夜,大家都吃飽喝足了,她才揮揮手,示意大家散了。
大家鬧了整個下午,但因為都是些小姑娘,或者是剛嫁人沒幾年的小媳婦,全都臉皮薄,就算頻繁的拿霍芸好這個新娘子打趣,但說話也都十分的羞澀含蓄,霍芸好雖然鬧了幾次紅臉,倒不至於扛不住。
這會兒大家都散了,她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看著迅速空了的到處佈置一新紅彤彤的新房,反而心跳一點一點加快,忍不住的緊張起來。
兩人的婚事雖是你情我願,自己替自己定下來的,但武青林卻是個特別剋制又守分寸的人,因為兩家都在孝期,所以這三年都是正常的往來交際,兩人私底下單獨見面的時候少。
這婚事拖到今天,可能是因為有了太多的期待和幻想,所以這一天到了,反而越發的心緒難平。
她忍不住伸手去揉自己心口。
卻不想,一個分神,已經出房門的武曇又扒著門框回頭叫她:“嫂嫂……”
霍芸好被她嚇了一跳,趕忙縮了手。
武曇眼中流光一閃,顯然是有點發現了她的秘密,不過卻沒點破,只衝她擠眉弄眼的笑笑:“我明天早上還來,你們能不能別起太早?我怕我趕不上看新媳婦敬茶。”
別起太早?新媳婦過門第一天,難道還能睡到日上三竿去麼?
但是這話又不太好說出口,霍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