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是十分警惕和緊張的,也連忙跟著躬身行禮:“胤皇陛下……”
壽安公主進宮的第一天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來,而且還是在大喜的日子裡,這是很衝撞的。
雖說只是他們北燕內部的矛盾,可這樣的日子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換成是誰都要被噁心到的。
剛要道歉說項,蕭昀卻似乎並不耐煩聽,腳下步子沒停,仍是大步朝院子外面走去:“這是你們北燕的家務事,朕就不插手干預了,尊使留下自行處理吧,屆時回程也好給燕皇交代。”
“是!恭送胤皇陛下!”那位尚書大人屏住呼吸,儘量恭敬又不失體面的將人給送走了。
待到蕭昀上了輦車離開之後,他方才如釋重負,狠狠的吐出一口氣來。
回頭,再次看向立在門邊明顯也是剛鬆了口氣的兩個宮女。
兩個宮女因為帶著秘密,剛才全程可是比他還要緊張數倍的,此刻也依舊不敢掉以輕心,春茹趕忙主動開口說道:“尚書大人稍等片刻,奴婢進去問問公主殿下是否要見您。”
那位禮部尚書點了頭。
春茹轉身進了殿內。
彼時——
風七還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春茹心裡咯噔一下,連忙三兩步上前,將她攙扶起來。
可是風七渾身虛軟,剛爬起來又險些跌倒,是費了好大力氣才被她重新扶到旁邊方才蕭昀坐過的椅子上坐下了。
春茹心裡忐忑不安,壓著嗓音繼續追問:“到底怎麼樣了?胤皇剛才都說什麼了?”
因為蕭昀離開的時候就只是臉色不大好,卻並沒有發作什麼,她就順理成章的以為事情成功瞞過去了,並沒有露餡。
只是風七這會兒的這個樣子還是讓她有點兒緊張。
風七好像是剛被召喚回了魂兒,一寸一寸的緩緩轉頭看向了緊閉的殿門方向,半晌才聲音飄忽的問道:“他……走了?說什麼了嗎?”
“沒。”春茹只迫切的想要跟她交換情報,有問必答,“什麼也沒說,只說這是北燕的家務事,讓李尚書留下來處理,李尚書現在還在外頭等著呢。”
風七聞言,又再度有點發愣——
蕭昀沒有揭穿她?她剛才還以為自己這次是死定了。
而且——
蕭昀就算要饒了她……
為什麼他走之前卻什麼也沒交代?甚至連一兩句威脅警告的話都沒說?
風七剛受了巨大的驚嚇和刺激,這會兒腦子也不如平時靈光,並沒有感受到劫後餘生的喜悅,反而腦子裡亂糟糟的,耳朵裡也跟著嗡嗡作響。
這邊她還在發愣,外面秋彤就又揚聲催促:“公主?太醫到了,您還有話要吩咐尚書大人嗎?還是奴婢現在請太醫進來給您看看?”
風七一時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春茹卻是等不及了,推了她一下,又催促:“說話啊?現在怎麼辦?”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雖然她心裡沒底蕭昀到底會不會處置她,可只要蕭昀一刻沒下令把她拖出去砍了,她就得多一刻撐下去,繼續做好自己眼前的事,走一步算一步。
風七暗暗咬緊了牙關,穩住心神,重新抬頭看向春茹的時候眼神就變得堅定起來:“照咱們之前說好的辦吧。李尚書來得剛好,這樣就不用假手那些大胤人了,你叫他把從北燕帶過來的那些人全部帶回去,逐一的排查審問一遍,再把確定沒問題的送回來。”
說著,又看了眼橫死在地的壽安公主,挑眉給春茹使了個眼色:“找個床單把她蒙了,先傳太醫進來。”
現在她也是趕鴨子上架了,就算蕭昀識破她了,可是其他人並沒有。
她想要活命,這場戲就還要按部就班的演下去的。
“好!”春茹點點頭,快步去牆根底下的陪嫁箱子裡找了條淺色的床單先把地上的屍體蒙了。
風七已經撐著身子站起來,一步步的往裡面的喜床挪。
春茹忙完,回頭看她腳步沉重走得艱難,就又連忙跑過來幫忙,將她扶到床上拿軟枕給她靠著,又將床帳放下一半,遮擋住面容。
環視一眼整個新房,確定沒有破綻了,才轉身出去傳話。
隨後秋彤就引著太醫進來了。
這大晚上的,太醫進門第一眼看見地上被床單蒙著的東西,雖然看不見下頭屍體的全貌也是瘮得慌,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然後在心裡提醒自己非禮勿視,埋頭快步走到裡面的喜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