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沒什麼心思哄老太太玩兒了,又勉強應付了一會兒就找藉口溜了:“那個……不是要回京了嗎?那我也回去叫她們收拾了。”
“去吧。”老夫人頷首打發了她走。
周媽媽目送武曇出了院子才關了房門回來,忍不住嗔道:“老夫人這怎麼活著活著還越活越回去了?怎的還跟個孩子逗起趣兒來,瞧您把二小姐給嚇得……六月裡的日子本來就是挑給她的,您瞧瞧……這會兒指定是急著跑回去給侯爺寫信說這事兒了。”
老夫人但笑不語,端起茶碗繼續喝茶。
周媽媽將黃曆拿過去收進小箱子裡,再轉頭看看窗外的景色,卻不免有些憂慮起來,斟酌著問道:“老夫人,奴婢說句逾矩的話,您說……咱們二小姐和那位晟王爺的事兒靠譜兒麼?奴婢有悄悄地打聽過二小姐院裡,這兩年裡自從咱們來了這邊,她跟那王爺那邊就好像……逢年過節的也不見送點年貨禮物啥的。這也就是咱們二小姐心寬,又是個實心眼的才不計較這些,他們這些少年人在一塊兒,哪有這麼敷衍不走心的?”
周媽媽說這話可是半點沒冤枉了蕭樾。
自從他去了東邊公幹之後,這兩年多了,別說逢年過節的節禮,可是連信都沒寫過一封的。
雖說未婚男女之間要顧著男女大防,可這位王爺本就不是個講究的主兒,以前在京的時候他可是殷勤得很,哪有這樣的?
周媽媽這把年紀的人了,什麼樣的事沒見過?
男人的心思都野,新鮮勁兒過了,還能剩下幾分真心,真的誰都拿不準,可不是像是女人,只要一頭栽進去了,再就不會輕易想著回頭出來的事兒。
蕭樾現在人在外邊,誰都不知道他那邊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偏這兩天來他又表現的對武曇這麼疏忽,周媽媽是由衷的替她家二小姐擔心。
老夫人聞言,面上表情卻是始終如一,淡淡的:“曇丫頭是個心裡有數的,你我都這一把年紀了,就不要替他們操這樣的閒心了。”
武曇恨嫁,這幾乎就已經直接寫在臉上了。
可見這兩年雖是不見面了,她對那個蕭樾卻是沒半點生分的。
老夫人也年輕過,也曾轟轟烈烈如膠似漆的摯守過某個人,深知男女之間的有些情愫和心思都是任何的第三方所不能理解的。
更何況——
武曇和蕭樾之間的事兒,本來也就不是能用三言兩語就說明白的。
既然已經定好了要回去過年——
在京城侯府裡過個年可不像在老家這麼隨意,那邊需要走動和維持的關係有很多,通常都是年前一兩個月就得開始互相打點了,前面三年侯府在喪期裡頭,很多事都可以從簡處理,今年就不行了。
老夫人急著回去,用了三天時間把行李打點好,趁著天氣正好,就帶著武曇踏上歸途了。
回城的路上帶了不少東西,另外還有本家這邊兩個子弟來年要考科舉,也跟著一道兒走的,一行人十幾輛馬車的隊伍,拖拖拉拉走了八天半才抵京。
武青林帶著霍芸好一起去城外等著接的人。
天寒地凍的,當天還飄了雪,雙方人馬在官道上會和之後,武青林招呼那兩個本家的子弟打了招呼,老夫人就把霍芸好叫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霍芸好也拔了個兒,較之兩年前就更顯得端莊大方,氣色也比當初好多了,明眸皓齒,一看日子就是過得不錯的。
“你怎麼也跟著來了?這天寒地凍的。”老夫人想著她在外頭站半天手爐必然也要冷了,就把自己手裡新加了炭的手爐換給她。
霍芸好沒有矯情的接了,微笑道:“我在家裡也沒什麼事,而且也好久沒見老夫人和曇妹妹了,就跟著侯爺一道兒來了。”
說著,又看向了坐在了旁邊的武曇,調侃:“順便也著急看看曇妹妹都給我帶了什麼禮物。”
她一個未過門的孫媳婦,說是為了獻殷勤特意來接老夫人的也不好聽,插科打諢兩句,氣氛就活絡了。
“有啊。”闊別兩年,武曇也不跟她生分,笑嘻嘻道:“在後頭車上的水缸裡呢,等到了家,你隨便挑。”
水缸裡的?什麼禮物要放水缸裡帶回來?
霍芸好聽得雲裡霧裡,狐疑不解的又轉頭去看老夫人和周媽媽。
老夫人橫了武曇一眼就不想說話了。
周媽媽笑道:“我們老宅後頭有條大河,冬日裡結冰以後水下的河魚尤其肥美,這兩年可是被二小姐禍害了不少,這不……知道要回來了,連夜又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