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
咬咬牙,只能作罷。
她回頭,沉著臉,目光嫌惡的看了眼狗皮膏藥似的粘在她身上的武曇。
胸口裡被一口氣頂的難受,但又無可奈何,就只能帶著她朝停在稍遠地方的輦車走去。
武曇才不管她是個什麼臉色呢,橫豎她又不指望看著武青瓊的臉色過活,面上表情還是歡歡喜喜的跟著她擠上輦車,一道兒離去。
傍晚大家過來的時候,因為時間分散,宮裡是有安排轎子在宮門外等著接的,現在散席之後,幾百號人一起出宮,轎子不僅不夠用,而且人一多,抬著轎子往來就不方便了,所以內務府的管事太監一入夜就命人往出宮的整條路上十步一崗的安排了人提著燈籠值守引路。
一行人徒步出宮。
武青鈺不動聲色的快走兩步湊到林彥瑤身邊,這才壓低了聲音問她:“方才的晚宴上曇兒沒跟你說什麼嗎?”
話是這麼問,心裡卻清楚——
必然是沒有的。
否則,武曇剛提出要留在宮裡過夜時,林彥瑤不會也跟他們一樣的意外和驚慌。
林彥瑤側目看他,面有憂色的搖搖頭。
想了下,又轉頭去問走在她另一邊的老夫人,擔憂道:“祖母,這宮裡就是個是非之所,讓曇兒留在這……真的沒問題嗎?”
從剛才開始,老夫人的臉色就不怎麼好了。
聞言,只是手下又飛快的捻過兩顆佛珠,一語不發。
卻是走在她另一邊的武青林聲音微涼道:“不用管她,她自己心裡有數。”
他自己的妹妹自己最清楚,武曇有時候是喜歡沒輕沒重的鬧騰,可一旦到了緊急情況和大事面前,她卻是比誰都慎重拎得清的,不會拿家族的利益和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雖然就這樣把她留在宮裡,放在居心不良的蕭昀的眼皮子底下,武青林本身就是最不放心的一個。
武青鈺自然能夠了解他的心情,可他自己也是瞭解武曇的,武曇會這樣驟然提議留在宮中,顯然是因為武青瓊那裡出了什麼意外的狀況……
他心中暗惱,可是現在他們這一家子人全都無計可施,也就只能懸著心等武曇的訊息了。
為了不惹人懷疑,一家人說著話腳下步子也沒耽誤,隨大流出了宮門也沒逗留,各自上車上馬打道回府。
這邊風七是早武曇他們一步從宴會上出來的,不為別的——
她跟姜太后的關係處得很好,姜太后要回寢宮,她自然是要獻殷勤去送的。
只不過麼——
武曇早就是她的心病了,她人是走了,卻提前吩咐春茹躲在暗處盯著武家人的一舉一動。
她對蕭樾甚至於是武曇的心思,自然也不會透露給兩個婢女知道,跟春茹說的是盯武青瓊,春茹也不疑有他——
小皇帝還沒有臨幸後宮,如今武青瓊自然就是她們的頭號敵人,必須要盯緊了。
這邊風七送了姜太后回了寢宮之後就坐著輦車回了自己那邊。
秋彤今天沒跟著去宴上,早就估摸著時間幫她鋪好了床也打好了洗澡水候著了,而這會兒秋茹也早她一步,先回來了。
風七的輦車從遠處緩緩駛來,等在門口的春茹就快步下臺階去迎她,扶著她下車:“娘娘慢點兒,當心腳下。”
風七下了車,打發了輦車,一直被她扶著進了寢殿之後風七才鬆開了她的手問道:“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可有狀況發生?”
春茹面上有點不大高興的樣子:“德妃的那個姐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臨時起意留在了宮裡。”
此言一出,風七還沒說什麼,剛從裡面內殿迎出來的秋彤也皺了眉頭,憂慮道:“遲良平還沒最後得手呢,本來今天這機會……原是應該差不多能成事的。現在德妃的姐姐在宮中留宿……那女人又向來就是個沒膽的,萬一這縮頭,恐怕就要錯失良機了。”
風七本來一聽說武曇今晚留在了宮裡,意外之餘就愣住了,根本早就不關心兩個婢女討論的話題了。
此時驟然回過神來,就是目色幽暗的再次確認道:“你剛是說今晚武曇留在宮裡了?”
春茹愣了愣,下意識的脫口回話:“德妃的長姐不是在老家麼?我不知道她家另一個姑娘叫什麼,就是她未嫁的那個姐姐,定遠侯府的二小姐。本來侯府的那一家子是要一道出宮的,結果這位二小姐突然就說不走了。德妃推了兩次,沒能推掉,就把她帶回瓊華館了。”
“武。曇。”風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