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充公的,小王跟陛下討個人情,就將此物賜予小王可好?”
“你既喜歡,就拿去吧。”蕭昀已經沒耐性跟他計較這些雞毛蒜皮了,說著也抖了抖袍子徑自站起身來。
“多謝!”梁晉道了謝帶著楊楓便走了。
蕭昀嘆了口氣對趙太妃道:“皇姐今日又無故受了連累,母妃多照管一下她吧。”
“是!”趙太妃趕忙答應。
臨安也上前行禮謝恩:“謝過陛下關心。”
“嗯!”蕭昀略頷,轉頭看向殿外,外面的雨勢已經不知何時弱了下來,此時變作了毛毛雨,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朕還有公務要處理,也不耽誤你們了,先行一步。”
言罷,抬腳往外走去。
“恭送陛下!”眾人連忙跪地送他。
長寧伯夫人一看雲消雨散,撐著她的那口氣瞬間就在心底裡散了個乾淨,全身乏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正以為逃過一劫呢……
小尤子略有些尖銳的嗓音就忽的響起:“你們兩個,去請長寧伯夫人出來,把皇上讓她留下的東西先留下了。”
長寧伯夫人還沒反應過來,外面已經有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出現在她面前,不由分說的將她提起來,抓小雞似的抓著就往外走。
“皇上,皇上饒命!”長寧伯夫人被拖出了殿外方才反應過來蕭昀說的是什麼事。
方才經過了一場浩劫,她剛從生死邊緣逃了一條命回來,早就把之前蕭昀說過的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只當成一句戲言罷了,哪裡想到對方居然跟她來真的。
她惶恐的掙扎,手腳胡亂踢騰。
可是兩個御前侍衛的力氣拿她,簡直輕而易舉,任憑她鉚足了力氣折騰,也還是半點不耽誤的——
眨眼工夫已經被提到了墨陽宮的大門外面。
趙太妃今天做壽,侍衛門面都有數,不用蕭昀吩咐就自覺的把人拖到外面。
“不要……嗚……”
長寧伯夫人驚惶的掙扎聲戛然而止,滿殿跪著的人全都忘了起身,一片倒抽氣的聲音。
侍衛是個要命的活兒,所以每個人身上都習慣帶著金瘡藥。
蕭昀既然沒說要長寧伯夫人的命,幾個侍衛也有分寸,割了她的舌頭之後又倒了她一嘴的金瘡藥。
長寧伯夫人出身富貴,大半輩子養尊處優,平時連蹭破油皮的機會都少,驀然遭此大難,疼得當場就暈死了過去,可是被金瘡藥帶起的刺痛又給扎醒了,整個人都混混沌沌,身體本能的抖打著哆嗦被侍衛架著還跪在雨裡,嘴角還有血緩緩的往下流。
這會兒雨雖然小了,可地面上的積水卻匯聚成水流,血水落下來,很快就隨著打散,飄走。
她一條死狗一樣掛在侍衛的手上。
“小尤子,你送她回去。”蕭昀行過她身邊,斜睨了一眼,腳下步子沒停,只就涼涼道:“替朕告訴長寧伯,她這位夫人實在是選的不怎麼樣,品行竟還不如區區一介奴僕!”
按理說,他是懶得跟區區一婦人計較什麼的,可今天這位長寧伯夫人的所作所為是真的處處都在挑戰他的底線。
手腳做到宮裡還衝著武曇去了不說,最後事情敗露,那個韋媽媽都大義了一把站出來承擔了一切,她卻把腦袋縮回去了……
蕭昀其實私底下也承認自己不是個品行有多高潔的人,如果形勢需要,很多時候他也會採用非常手段,可既然做了事,就要承擔後果。
多難——
都要自己擔著!
比如——
武曇!
曾經,他為了自己的以及私心和政治目的將她推了出去,現在再想要把她找回來,面前就好像隔了一座巍峨的山,始終將他遠遠地隔開了。
以前他曾以為哪怕是實在不行用搶的,他想要她,就一定還能得到……
可是直到今天,直到親眼看見武曇追著蕭樾一路跑出去的時候——
他才終於清醒,看清了事實!
原來,一直以來那真的就只是他自己盲目的自信而已。
搶她回來?搶也搶不回來了吧?
他曾經一直告訴自己,只是蕭樾手段強硬又花言巧語的把她半騙半哄了去,今天才知道,真正一廂情願的就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武曇,她是真的走到蕭樾身邊去了,蕭樾已經在她心裡了。
上輩子他沒能得到的,蕭樾已經得到了!
不僅僅是困住她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