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事情如果真是趙賢妃安排的,她不會不想辦法把臨安避開,反而是讓臨安牽扯進來,說不清。
長寧伯夫人對韋媽媽的說法很滿意,也衝著蕭昀屈膝福了福,遲疑道:“應該只是巧合誤會吧……臣婦身邊的這個奴才也是老實得很。”
蕭昀的唇角扯了下,眼底神色卻依舊是一片冰涼,明明聽見了她的話,也只當沒聽見,卻是盯著跪在地上的韋媽媽沉吟道:“你既是長寧伯府的奴婢,為何穿著宮裡宮婢的衣裳?”
韋媽媽道:“回陛下,奴婢摔了一跤,衣裳髒了,這身衣裳是祁姑姑借給奴婢的。”
趙太妃朝祁姑姑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祁姑姑點了點頭。
趙太妃也有點拿不準這事情會不會是和長寧伯夫人主僕有關係的,她雖然不會讓努爾受冤枉,但是平心而論——
也是真心的不希望自家的孃家給扯進來。
她是此刻心情複雜,青瓷卻在聽了韋媽媽的話之後腦中忽的已經靈光一閃,也抬頭問的祁姑姑:“這位媽媽是何時又在何處換的衣裳?”
此言突然。
而且在蕭昀和眾人面前,本就沒有她一個婢女問話的份兒……
長寧伯夫人當即嘟囔了一句:“定遠侯府真是好規矩,陛下和太妃娘娘面前,焉有你插嘴的份兒?”
話如果這麼說,青瓷沒資格說話,她一個命婦,在蕭昀沒問她話的時候,也不該開口的,大家不過彼此彼此罷了。
青瓷原是可以給她頂回去的,不過卻懶得跟她逞口舌之快,只就表情嚴肅,定定的望著祁姑姑。
祁姑姑被她這樣的眼神盯著,莫名的就有幾分頭皮發緊,下意識的回想,隨後就是愕然一驚,難以置信的緩緩將視線落在了韋媽媽身上,一邊如夢一般慢慢地說道:“就在韋媽媽撞到武二小姐之後,奴婢叫人送她去了後殿奴婢的住處。”
祁姑姑這種在宮裡當差多年的,心思都甚是縝密細膩,青瓷一提醒,她就如醍醐灌頂——
那個時間,臨安公主也正好是回了後殿去給武曇找衣裳,那麼巧韋媽媽也在後頭,如果說是這個老婆子趁機動了手腳……
起碼在時間上,她是有這個機會和可能的。
趙太妃還沒太反應過來,只就不悅的盯著話太多又逾矩不規矩的青瓷。
蕭昀反而神思清明,索性往椅背上依靠,等著聽結果,直接不說話了。
祁姑姑打了個寒戰,回過神來,就沉了臉盯著韋媽媽道:“公主去後殿給武二小姐拿衣裳的時候韋媽媽也在後頭。”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又是一驚,忍不住的來回打量起長寧伯夫人主僕來。
臨安公主也露出驚異的表情來,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舅母。
長寧伯夫人被眾人這麼盯著,再難維持冷靜,怒斥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是懷疑我家的人不成?”
祁姑姑沒有理會她。
臨安公主一顆心砰砰亂跳,可是事關她自己,她也不能一直被動挨打,就掐著手心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問跪在腳邊的那個小宮女:“采苓,你仔細想想,當時你替本宮送衣服去給武二小姐的路上可有遇到什麼人,或者發生過什麼可疑的事麼?”
那宮女年紀小,又是一開始就被嚇壞了的,腦子亂亂的來不及思考,臨安公主柔聲誘哄,她仔細的回想了下,就也是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有!有一件事!奴婢當時從公主的寢殿拿了衣裳出來,走到迴廊上突然聽到有響動,四下裡看的時候就看見庭院中有一角碎銀子,奴婢怕衣裳打溼了,就把衣裳放在旁邊的窗臺上去雨裡撿了。”
“呀……”她說著,就掩嘴驚呼起來,“奴婢記得了,當時就是經過祁姑姑的房間外面,我把托盤放在窗臺上了。”
說話間,就用質問的眼神轉而盯著韋媽媽看了。
韋媽媽驚呼:“你怎麼看著我做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當時是去了後面換衣裳,衣裳換好我就走了,什麼事也不知道。”
對方沒有證據,一切就都只能是臆測,所以韋媽媽這話就說的十分的理直氣壯。
可是——
趙太妃已經不能忍了!
韋媽媽還在辯解,她已經三兩步衝上前去,狠狠的一個巴掌甩在了長寧伯夫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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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會補,但是不要等,早睡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