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希望蕭樾也這樣看待她。
而蕭樾——
他也是從來沒有想過慣常都是無理取鬧的武曇居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他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動,靜默的看著眼前這個對他來說還是顯得太過嬌小和稚嫩的女孩子。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武曇的內心極為強大,和外表完全不相符,所以有時候甚至會患得患失的不自信,總覺得自己萬一有哪裡做的不好了,她就會毅然決然的棄他而去……
畢竟——
他並不覺得武曇是非他不可的。
他寵她,護她,都是心甘情願的。
並且也誠如武曇所言,她的任性驕縱都讓他產生了錯覺並且形成了習慣,平時無關痛癢的小打小鬧,在他能掌控住全域性的事情裡可以任她來去,隨便她胡鬧,而一旦真的有危險來襲——
他就本能的想把她藏起來了。
蕭樾也說不上自己這一刻究竟是種怎樣的心情,他不知道武曇說這番話的深意是不是已經將他視為生命裡不可放棄的一部分了,心中狂喜的同時——
更多的卻是震撼與忐忑。
畢竟——
這樣一本正經的武曇,他真的很不習慣,一時間並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武曇卻是已經拿定了主意,字字堅決的再開口:“王爺曾經能為我做的,我也都能為你做。我能和你站在一起,我也願意和你站在一起承擔一切,不需要什麼以退為進的所謂保全。在離京之前,王爺也想明白吧,如果你確定我是能陪你一起走到最後的人,那麼你就去告訴我。不用做戲給誰看,我保證,我可以光明正大平平安安的等著你回來。如若……你覺得以前看我是看錯了的,那麼咱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各奔東西吧。”
說完,就拉開了蕭樾攥著她的那隻手,轉身往外走。
手中抓握的觸感突然落空,蕭樾的心頭也跟著猛地懸空了一瞬。
他不由的打了個寒戰,然後本能的上前一步,從後面擁住了她。
武曇的腳步頓住,穩穩的站住不動。
蕭樾彎身擁抱她,也不急著說話,先是閉上眼喘平了氣息,然後方才退開些許,扳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身來。
他半跪在地上,以一個仰視的角度看向她,手指摩挲蹭過她的臉頰,微笑道:“哪有什麼選擇好做的?本王要定你了。就當今天是本王想岔了,既然你不喜歡,那以後就都不會了,你想怎麼就怎麼樣,嗯?”
他這語氣,聽著明顯就像是在敷衍。
武曇皺眉,一下子就破了功,推了他一把,惱怒道:“你又哄我!”
蕭樾將她拖出來,重新擁入懷中,無奈之餘也是啞然失笑:“本王跟你好好說話你就說本王是哄你,聲音大點兒你又該撒潑不依不饒了,你怎麼這麼難伺候?”
武曇在他面前確實就是這樣的,輕不得重不得,全得憑她高興。
蕭樾這麼一堵,她就有點心虛沒話說了。
蕭樾等了片刻,見她不語,就又將她從懷裡拉出來,重新對上她的視線,“怎麼又不說話了?”
武曇歪著脖子與他對視片刻,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突然撲上前去,雙手抱著他的腦袋在他額頭上呱唧親了一大口。
前後反差實在太大,蕭樾反而應接不暇,一時微愣。
還沒等反應過來呢——
下一刻,武曇又順勢雙手一,掛在了他的脖子上,耍賴道:“那我就等著王爺回來了。”
蕭樾伸手攬住她的後背,也著實拿她沒辦法,挾著她直接站起身來。
武曇沒防備他會突然站起來,嚇了一跳,唯恐摔下來,連忙八爪魚一樣手腳並用的掛在他身上了,驚慌失措間倉促的從他頸窩裡一抬頭,不料蕭樾已經算好了她這一步的動作等在那。
武曇的視線剛撞上他促狹的眸光,下一刻就唇上一熱,被他吻了去。
蕭樾將她帶到身後的書案上,仍是為了照顧她的身高,將她安放在桌子上坐了,一來是記恨她今天這好一番的折騰,二來想著後面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她了,心中悵惘,就抱著她不放。
兩人玩鬧了好一會兒,直到青瓷過來敲門……
武曇當時就驚得花容失色,捂著微微紅腫的唇,再一低頭一看身上有些亂的衣衫,立刻跳下桌子,一溜煙跑到裡屋,跳上床,方才床帳把自己藏起來了。
蕭樾反應過來,回頭看了眼,就實在是有點頭疼了——
這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