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瞞住,但是提前已經叫人去趙家打過招呼了。
趙家大公子這陣子請了恩假在家中照看,一大早晟王府的人神秘兮兮的來送信說稍後王府還有人過來,為了謹慎起見,他就親自等在了後門。
燕北兩人進了門。
趙雯君戴著斗笠,幫忙搬菜筐的下人有人有意想窺其真容,但一眼看到她臉上的傷疤就沒興趣再看第二眼了。
“跟我去裡邊拿銀子。”趙大公子道了聲,知道是晟王府的人就沒多想,直接轉身引著兩人往裡走。
趙雯君近鄉情怯,一開始想打招呼,但只一個猶豫不決,對方已經轉身走開了。
她捏捏手指,也跟著往裡走。
這府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所熟悉的,可是她才離開不過半個多月,現在行走其間已經有種物是人非的怪異感覺了。
心不在焉的跟著哥哥去到父親的書房。
長寧伯到底是年紀大了,再加上前面受刺激太大,這一場病到現在也沒見多少起色,即便穿戴整齊了坐在那裡,臉上也有肉眼可見的憔悴。
“貴……”他轉頭看過來,衝著走在前面的燕北剛要說話……
後面趙雯君聽見他的聲音,卻忍不住的瞬間爆發,直接就哭了出來,一下子撲過去:“父親……”
長寧伯嚇了一跳。
下一刻低頭看去,就在震驚中看見女兒帶著傷痕的臉。
“雯君?”趙大公子倒抽一口涼氣,首先低撥出聲,也跟著搶了一步上去。
燕北轉身關了房門。
見到女兒死裡逃生,長寧伯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他們父子兄妹三人抱頭一頓痛哭,等發洩完了情緒,長寧伯父子自然要問起趙雯君是如何逃過一劫的。
趙雯君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都和父兄說了,這麼多天的委屈,終於可以爆發,說完又抱著長寧伯一頓哭。
長寧伯百感交集,請拍著她的背安撫:“能回來就好,能活著回來就好……”
“母親這陣子也是成天以淚洗面,知道你沒事,一定很高興。”趙大公子看他父女倆互相安撫的差不多了,就也由衷的露出笑容,轉身要往外走。
不想——
卻被站在門邊的燕北伸手攔住了。
方才他們一家三口太過激動,以至於完全忘了還有一個外人的存在。
趙大公子一愣,有些不解的朝燕北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燕北則是看向了長寧伯:“伯爺,令千金死裡逃生的確是喜事一樁,雖說我們王爺並非挾恩圖報之人,但眼下意欲殺害令千金的真兇身份不明,他一再相逼貴府的最終目的也不甚明瞭……我家王爺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伯爺能配合一下。”
趙雯君抹了抹眼淚,也跟著轉頭看過來。
她自進門起就一直跪在長寧伯的腳下。
長寧伯將她扶起來,讓她暫且坐到凳子上去,然後站起來,蹣跚著走到燕北面前,躬身就要拜下。
“父親……”燕北只是個下人,趙大公子連忙上前攔了一下,“兒子替您……”
長寧伯卻固執的擋開他,鄭重的衝著燕北躬身拜下:“晟王爺和貴屬救我女兒性命,老夫極整個長寧伯府感激不盡,今生都不會忘記王爺大恩。不知何時才能得了機會當面向王爺道謝,還請閣下先代為吧表達謝意,等來日……”
“伯爺客氣了。”燕北沒有拘謹,不慌不忙的上前將他扶起來,“蔣芳救下趙四小姐,算是湊巧了。我方才已經說過,王爺不會挾恩求報,但顯然幕後推波助瀾屢次迫害趙四小姐之人必然還有更大的圖謀。我家王爺讓我今日先將趙四小姐帶過來,只是體恤伯爺的愛女之心,若是伯爺誠心相謝,就請伯爺能忍得一時,繼續對趙四小姐一事守口如瓶。”
長寧伯也並非完全糊塗之人,仔細忖度了片刻有有所頓悟:“你們想要將計就計,等幕後之人露馬腳?”
“是!”燕北點頭,實話實說,“我家王爺懷疑貴府之內另有奸細。”
“什麼?”趙家父子,乃至於趙雯君在內都齊齊的倒抽一口涼氣,神情緊張起來。
燕北道:“伯爺和幾位公子都是深明大義之人,看得清是非對錯,不會將近日府上發生的種種遷怒不相干的人,但是據我所知……伯夫人愛女心切,似乎並不能完全釋懷。”
這話雖然說的隱晦,趙家的幾個人也是一聽就明的。
趙大公子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是又好像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