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提,武曇才又想起了正事來,靈機一動,轉頭看向蕭樾:“是啊,我們追查這件案子的初衷原是為了……”
這個時候,胡天明已經離開了。
他衙門今天本來還有別的案子要審理,可是因為穆郡王倒在堂上,弄得一團糟,這時候還有很多事情急著去善後。
這件小室之內雖然沒有外人在,但謹慎起見,武青林還是制止了武曇:“這裡已經沒什麼事了,咱們也走吧。”
三個人都是掩人耳目前來的,全都是喬裝走的後門。
出去的時候他們仍是走的後門。
進了後巷,三個人就不約而同的頓住了腳步。
蕭樾轉頭吩咐雷鳴:“那個叫萱孃的女子當年的戶籍資料胡天明不是已經叫人調給你了麼?馬上順著這條線繼續追查,看她家裡還有什麼人。還有那個古川,他們家當年雖說死的死,散的散,但是必然還有親朋在,淩氏一個孤女,當年她就算把孩子抱走也必然無人可以託付,那孩子應該最終還是交給姓古的了,儘量查一查,看能不能追查到那孩子的下落。”
“是!”雷鳴沒有廢話,直接就領命去了。
武曇尋摸著蕭樾方才的話,一邊目送雷鳴出了巷子,一邊試探著開口:“所以王爺現在是懷疑有人拿住了那個孩子,進而利用了古川去滅了穆郡王父子的口?”
他們本來追查的線是與蕭概勾結之人,現在莫名其妙偏離了方向,引出了穆郡王府裡兩女一男的恩怨情仇,這已經偏離他們的初衷太遠了。
蕭樾點頭承認。
武青林走上前來一步:“我們一開始以為幕後之人和蕭概父子牽連很深,現在看來卻是被對方大白迷魂陣給戲耍了,蕭概父子,只能算是他用完就棄的一顆小棋子,毫無分量。至於那個姓古的侍衛……他和蕭概父子積怨已有十年之久,並且從八年前他接觸淩氏開始,就已經在籌謀著實施報復計劃了。既然蕭概父子只是對方棋局中很微小的一步,他那就不可能耗費這麼久的時間和精力,從那時候起就逐步培養和安排古川的一切,而應該是最近他剛好想利用蕭概父子一把,又剛好發現了這個姓古的的秘密,所以就將計就計,將這個人住在手中,最後拿來滅口蕭概父子的。”
古川對淩氏,顯然沒什麼情義,但他從一開始就深謀遠慮的把兒子送走了……
可見,對這個兒子還是十分在意的。
他自己橫豎一個視死如歸的人,根本不在乎下場,有人想要利用他的話——
那麼八成就如武曇猜測中的那樣,是拿住了他的兒子做籌碼,交換他順水推舟滅口蕭概父子的。
“本王原還以為他是要利用穆郡王府的皇族身份大展拳腳的,沒想到穆郡王父子這麼快就被踢想下船……”蕭樾是也難得遇到這樣的對手,說話間就微微的嘆了口氣:“但顯然,對方利用穆郡王府也不會完全做的無用功,這樣一來我們的關注點就應該重新移回長寧伯府了。”
穆郡王府已經毫無價值了,但對方利用穆郡王府做的事,卻是逼死了長寧伯府的一個嫡女。
要想繼續順藤摸瓜,就只能再回去繼續盯這條線了。
“長寧伯府並不顯赫,而且又非是皇族身份,他們能利用長寧伯府做什麼?”武青林道。
背後的人,隨隨便便就把穆郡王府做一塊墊腳石給踢開了,可見他將這個局玩的有多大,若是將對方的目的往大了想——
那就是顛覆或者染指皇權了。
蕭樾一開始會覺得穆郡王府必然摻合的很深,就是因為被他們家皇族的身份誤導了,畢竟以他們家的出身,要染指皇權還是能找到由頭和捷徑的。
可現在,穆郡王府垮了,眼前所剩就只有一個長寧伯府了。
在這貴胄雲集的胤京之內,區區一座伯府,真的很難想想對方利用它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明明知道他們面前已經擺開了一個巨大的棋盤,但卻偏偏連對方的棋子都看不見幾顆,更別提掌控局面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後面有線索了再慢慢說吧。”沉默了一陣,蕭樾說道,抬手摸了摸武曇的頭髮,忽的就板起臉來質問道:“昨天本王不是才告誡你要老實在家裡待著別亂晃麼?你拿本王的話當耳旁風?”
“我沒有!”武曇心虛的很,脫口就否認,情急之下立刻就躲開他的手蹭到她大哥身邊去,扯著她大哥的袖子道:“不是我要來的,是……是我大哥!”
說著,就眨巴著眼睛,可憐巴巴的仰頭去看武青林,求